那些,子夜歌會真詩,兩情相悅。不知道的還會以為田紫茹才是那個穿的。

田紫茹突然起身,站起來望著窗外,田家她獨佔了一個院落,院中此刻奼紫嫣紅,春意盎然。田紫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傅春兒解釋,“當年我家姑祖奶奶只是因為偶然見了在先帝潛邸見了先帝一面,兩人便一見鍾情。那時候先帝只是一介不得寵的藩王,姑祖奶奶那時田家家聲已顯,但是姑祖奶奶仍是嫁入了信王府,做了一介側妃……”

傅春兒忍不住扁嘴——大姐,這嫁入皇家的事情,你怎麼說得好像是先帝高攀了一樣,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我其實只想找到一個能與自己兩情相悅,至不濟也得是我自己看得上的人,與他一起過一生。”最後那句話,田紫茹輕輕地說來,其實頗為堅定。她回頭來,冷冷地看著傅春兒,道:“我竟與你說這樣的話,真是奇哉怪也!”

傅春兒翻翻白眼,有點忍不住想試探一下眼前這個田紫茹是不是也是“同穿”,話到口邊,還是忍了回去。

“田小姐的這個想法,尤其是對我哥哥的看法,是否曾與家中長輩說過?”傅春兒知道田紫茹自幼失母,家中沒有女性長輩,她的這些個想法怕是一直都悶在自己心裡。

田紫茹聞言,身子就是一僵,良久才道:“傅姑娘,如果是你,遇上這樣的事情,自己心儀的人,門第有差,你會怎樣?”

“去年的時候,在谷林堂遇見的事情,我就明白了,與我家門當戶對的那些俊彥,我未必能看得入眼。”田紫茹頗為傲氣地說,去年她在谷林堂上被黃以安一直搶白,紀燮又處處維護著眼前這名身份上不得甚檯面的女子。然而對田紫茹來說,最打擊人的,是她得知了自己兄長的那些“烏糟事”,令她不禁對這些高門大戶出身的公子哥兒們生不出好感來。

後來她便遇見了傅陽。傅陽生性不愛多言,但是為人磊落大方,事事肯幹,又能吃苦,與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紈絝們相去甚遠。這些日子裡,傅陽每日在田家巷中忙著防疫的事情,田紫茹暗中觀察,覺得此人可以託付,一片芳心,竟爾輕飄飄地系在了傅陽身上。

“我這些心事,料來你也不會懂得。你且幫我給你哥哥帶句話——”田紫茹從來沒有將傅春兒放在眼中,說話之際,毫不客氣。

“田小姐,我很欽佩你的勇氣,”傅春兒打斷了田紫茹的話,說,“剛才你有一句說得我很是贊同,嫁娶之事,總要兩情相悅。田小姐的一番美意,我哥哥那裡,則全然無意。這世間有好些事都未必盡如人意……”

“什麼?”田紫茹的臉色忽然就白了白,眼睛瞪大,“他,他是真的,真的看不中我……”

“田小姐可以將廣陵城中的俊彥才子們視若無物,我哥哥自然也未必非得將大家小姐看得這樣重。人與人之間,總要講一個緣法——”傅春兒看看田紫茹神色變幻,突然覺得此女有些可憐,本來要說出口的一些重話,也輕輕放下了。

可是田紫茹受到的打擊也不小,她喃喃自語,傅春兒聽不清楚,只依稀聽見一兩句,“怎會?戲文裡不是這樣說的啊!”

傅春兒免不了心下惻然,雖然這名大小姐身上有一堆毛病,又傲嬌又勢利又魯莽,可是總不見她本性有什麼壞處。而且就衝著她這份尋找真愛的主動與勇敢,傅春兒便對她再也討厭不起來。最後她只說:“田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