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東方烈掏出泛著寒光的玄鐵鑰匙的那剎,溶月的眼中迅速閃過了不易察覺的芒光……

夜半,聲寂。

溶月將圖紙遞給了面前的黑衣人,再次鄭重的囑咐著:“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千萬不得有絲毫的差錯。”

黑衣人抱拳:“屬下明白。”

“去吧。”

“屬下得令。”疾風掃過後,剛剛的黑衣人已不復存在。

看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溶月暗暗嘆著幽冥教如雲的高手。

也幸虧火冥臨去前讓夜冥接替他的班,不然的話,此時的她還真是孤立無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自那日過後,東方烈待她不似前些日子一般,沒事找茬,非打即罵,反而如變了個人似的,找茬的次數明顯少了不說,還時不時的溫聲細語的對她講上個幾句噓寒問暖的話,更誇張的是他還會偶爾的對她露出溫柔至極的淺笑。可能是被虐待慣了吧,他這不打不罵還溫和相待的反而讓溶月忐忑不安。他對她越是溫柔,她越是害怕,心裡越是打鼓,她寧願他痛痛快快的揍她一頓,也不願如今這般瞧著他那張令她心裡犯怵的溫柔俊臉。

持起狼毫,東方烈隨手將一襲書卷丟給了溶月:“你念,朕寫。”

飽蘸濃墨,他左手姿態優雅的扯住右袖,右手停在紙張上空半寸處,蓄勢待發。

將書卷開啟,看著那彎彎曲曲跟鬼畫符似的小字,溶月無奈的將書卷合上,凌空丟了回去:“不識字。”

面色沉了又沉。當溶月滿心以為他會雷霆大怒重溫對她的暴虐時,他的神色又迅速恢復了正常。擱下狼毫,他拿起書卷舉步走向溶月:“不識字?可朕聽旭堯說埠城的慕容羅可是以為世間百年難遇的奇才!出口成詩不說,就連算賬的速度在當今世上都是無出其右!你不想念就直說,找了這麼一個憋足的藉口,恐怕連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的吧!”

書卷重新被人塞到了手上:“念!不念的話今晚你就給朕守夜!”

黛眉不悅的皺起。說實在的,她寧願去刷馬桶也不願去給她守夜!可如今的問題是,不是她不念,而是她真的不會念啊!為什麼他就不信呢?

認命的將書卷再次展開,看著那些不像字的字,溶月只能瘋狂的搜刮著原主的記憶,希望能與她腦海中所存無幾的幾個打字對號入座。

唇動了又動,她不太確定的念出那幾個她自認為可能正確的字:“含咯……亦……風?那個字好像是個風字,又好像是個有字……

望著凝眉思索的溶月,東方烈突然笑了一聲,伸手將溶月手中的書卷翻轉過來:“書卷拿倒了!”

拿倒了?呆愕的瞅著翻過來的書卷,溶月發現這下子她好像是一個大字也不認得了,這讓她極度懷疑是不是東方烈搞錯了,這種拿法才是拿翻了的情況?

溶月狐疑的目光令他啞然失笑:“看來你是真的不識字!朕開始懷疑你與旭堯口中的慕容羅是否是同一個人?”

重新走到書案邊,持起了硯臺上的狼毫:“那你就隨性賦詩一首,也好讓朕瞧瞧所謂的奇才究竟是奇到何種程度?”

隨性?聽聞這兩字,溶月的嘴角提起了一絲詭異的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眼眸淡掃,紅唇微掀:“城外土饅頭,餡草在宮中。”看見東方烈頓下來的狼毫,溶月輕嗤:“怎麼不寫了?”

臉有些微微發青,狼毫重新活躍於紙張上:“你接著念!”

“一個人,莫嫌沒滋味。”

勾起最後一筆,東方烈深吸一口氣,平定了呼吸:“這是你對朕的詛咒嗎?”

“詛咒?皇上言重了。正所謂有始即有滅,有生即有死,生死是自然規律,氣聚則成我,氣散則成空。生者何須樂,死者竟何悲?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