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壞笑道。

“找死啊你……”

這種段子放到十年後那是被說爛了的,但在06年,足夠讓所有人笑破肚子。

吃完飯之後,大家扎堆兒進了ktv。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等到唱好至少得凌晨,幸好明天就是週六,基本上這些人都能休息,所以也能夠放開地玩。

陳惜知道這裡有很多麥霸,自己上去點歌也輪不到唱,乾脆就坐在這一邊和大家聊天喝酒玩遊戲。

九點多的時候,葉東南推門進來了。

葉東南和陳惜的同事們都比較熟悉,這會兒看到葉東南,幾個女的還招呼他進來。

“你這不請自來的,真不見外啊。”陳惜錘了他一拳說道。

“喲,陳導這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打算拋棄兄弟了。”葉東南也笑。

“滾進來,自罰一瓶!”陳惜把一瓶啤酒放到了他的面前。

十點多的時候,很多人意識到了,本來是陳惜請客,結果人家一首歌都沒唱很不好意思,於是,大夥兒非得把陳惜推到了麥克風的位置上。

陳惜無奈之下,也只能在這裡,點了一首許巍的歌。

“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

找不到你該去的方向

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

感覺到從來沒有的慌張……”

唱到這兒的時候,往事交疊著湧上心頭,想到剛剛電影失敗的那段日子,那真是感覺什麼都沒有了,還背了一屁股的債,那會兒真覺得人生沒有了樂趣。

那時候,何嘗不是這種感覺?

許渭,陳惜一直都很喜歡,甚至覺得這是一個靈魂歌手,倒不是多玄乎,但的確,許巍的很多歌詞,總能向一把尖刀直接戳入你最敏感的地方。

很多人也被這個歌聲所吸引。

哪怕是喝酒的那幾個,也感覺到,陳惜唱歌似乎更好聽了好多,這一首《那一年》簡直跟歌星唱的似的,尤其是其中的高。潮部分,中間充滿了一種滄桑感,而且滄桑裡還帶著幾分清新,真是絕了!

“不錯不錯!”

一首唱完之後,大家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陳導最近歌技大有增長嘛!”

“真是唱到我心坎裡去了。”

陳惜對著這些半是恭維半是真心的話,微笑著從麥克風的地方走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上是一串號碼,來電顯示地是中南鳳凰。

陳惜對這串號碼很熟悉,那是自己老爸的。

陳惜的老爸叫陳德春,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他從來不對父母設通訊錄,畢竟他的心裡對父母的手機號碼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根本不需要。

“抱歉,我接個電話。”陳惜和裡面這些扭曲的人們說了一聲,然後離開了這個ktv包房,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點的地方,把一口普通話換成了湘語。

“爸?”

電話那頭陳德春的聲音,更顯得有些蒼老,說道:“小惜,你不在家嗎?”

“嗯,我在外面和同事們唱歌呢。”陳惜說道:“最近都沒時間打電話回家,你們還好吧?”

“我們……嗯,挺好的。”陳德春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我問你個事兒。”

“嗯?”

“你……”陳德春猶豫了很久,然後接著道:“你是不是沾上什麼不該沾的東西了?”

“哈?”陳惜簡直有些無語,這是什麼情況?

當下,他直接說道:“你說的是大煙那些東西?怎麼可能,你把你兒子想成什麼人了?”

“真的嗎?”陳德春居然有點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