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撫摸那摘下面具的白皙臉頰……兩者都不可能,趙吉安最後只是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看著沐遠揚的靠近,他唯一不算失態的是還能維持臉上真誠的微笑,表示自己的親切和友好。

然而趙吉安沒有發覺他身旁的宇文斐在沐遠揚摘下面具的那一剎那眼神微微縮緊的震動,此時的趙吉安自顧不暇。

而沐遠揚看到了,亦當作未見,她將面具收回懷中,帶著自信而肯定的對他們說道,“這些人會忘記這裡的一切,會安心的繼續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即使他們的國家已經改變,他們照樣會安定下來。這次,很順利!”

趙吉安看著淡然而自信說話的沐遠揚,回過神來,心中也是一喜道,“這樣就太好了,遠揚,你這次可幫了大忙!”

沐遠揚微微出神的側過頭去看向還留在原地的那些村民,輕嘆道,“能讓他們安心的生活下去,只是對他們的一點點安慰……我們終究是侵略者……”

“遠揚……”趙吉安猶豫著喚道。

沐遠揚搖了搖頭,苦笑道,“侵略燕國,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樣還是侵略,我沒有資格批評政治,但是,血流成河的罪孽終究是我們需要揹負的……我要謝謝你……至少,你證明了你曾經說過的話——秘術除了治病救人,還有很多能惠及他人的事,‘天下蒼生諸事,豈止一個醫術善事’你說的這句話我一直記得,多謝!”

趙吉安張了張嘴,臉頰微微泛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有聽錯嗎,沐遠揚竟然向他道謝,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而且那麼早以前自己勸說她的一句話,她竟然真的記在心裡了!趙吉安甚至想要衝動的大喊三聲發洩心中的激動,然而這最終也不過是心裡妄想,他深深吸了口氣,仍然帶著笑意故作謙虛的說道,“那時只是我一時氣惱,有些話說得過重了,多虧遠揚不計前嫌,吉安在此為我們彼此曾經發生的所有不愉快道歉!”

這話說得極為狡猾,要是接受他的道歉,那就是連那幾次的偷窺,輕薄也算原諒了,而若不接受,卻又是與之前說得道謝相矛盾,沐遠揚心思一轉,既沒接受也沒拒絕,而是直接忽略了這個需要結果的回答,徑自轉了話題道,“這些人最快半個時辰就會完全清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下山再說!”

宇文斐悄悄的瞧了瞧這兩人對話時的神情,暗中一嘆,稍稍同情了下趙吉安,卻也跟著沐遠揚的話題接道,“山下人都尚在,我們先回莊子再說吧!殿下,遠揚,這邊走!”

宇文斐引路,沐遠揚也不等趙吉安,率先跟著宇文斐下山。趙吉安鬱悶了下,還是折身走在最後,自我安慰似的想著,她至少沒有拒絕,不是嗎,至少對自己還是有些好感的!

在回去的路上,宇文斐也不避諱沐遠揚,只是放低聲音在沐遠揚也能聽見的範圍內對趙吉安說道,“殿下,在您附近的軍營裡,有三個四品以上的將軍曾是效忠令尊的,他們的資料都在這裡……”宇文斐從袖中拿出一卷紙遞給趙吉安,一邊還說道,“其中兩個年長的可能性大些,他們正好就在郊外練兵,您是請他們去莊裡還是直接去軍營?”

趙吉安搖頭嘆道,“李光嚴並不完全信我,軍隊探子多,還是去莊子吧,今晚設宴,請附近的將領都來赴宴,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試探他們兩人!”

“也好!”宇文斐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眼睛瞥到臉色淡淡的沐遠揚時,微微一頓。

在趙國的遠征軍逐漸站穩腳跟慢慢侵吞燕國的城池時,那原先走過的這條道路如今已是糧草的專運通道。

沐齊隔得遠遠的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