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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此地步,莫煜怎麼都不能相信。
若非所愛,又怎能為她身受割肉之痛?又怎能為她捨生忘死!
莫涯苦笑了一下,“縱然朕對小九有情又如何?朕分不清對她的這份情到底是因為雪瑟多一點,還是因為她這個人多一點。莫煜,我們所求的情愛都該是純粹的,若是不純粹的感情,朕寧願不給!”
莫煜微怔,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莫涯所在意的,又何嘗不是九方夢的心結,莫涯對九方夢的這份情,到底屬於慕雪瑟更多,還是屬於九方夢更多,連莫涯自己都分不清楚的話,何況旁人。
讓九方夢接受這樣的感情,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殘忍,這樣她就會一直因為這份不純粹的感情患得患失,她就會始終在嫉妒著慕雪瑟,她感覺不到快樂,她只會活在痛苦之中。
這並不是愛情,這隻會是劫難。
莫煜想,也許莫涯是對的,若是感情不夠純粹,還不如不給。
***
暢音園裡。
程玉樓已經帶著眾人化上了妝,重新走回臺上,不過片刻,曲笛絲絃之聲再起。
只見程玉樓一聲青衣,手持長劍,扮作武生,追逐著一輛囚車,在臺上高喊幾聲,“父親!兒無能,救不了你!”
莫瑜的眼眶漸漸溼潤,他想起了送父親和莫瑾離開前往西北的那天,那天殘陽如血,他看著那兩輛囚車一路遠去,萬分自責,卻連追逐囚車的力氣都沒有。
戲臺上,程玉樓又在唱,“欲送登高千里目,愁雲低鎖煙塵路。魚書不至雁無憑,幾番空作悲秋賦。回首殘陽殷如血,寶劍無芒人無剛。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莫瑜的唇角化出一抹苦笑,那天他送父親和莫瑾離開的時候,可不就是這種悲涼的心情麼。囚車一去萬里,登高遠望,也只能看見愁雲滿路,西北邊遠苦寒,魚難傳書,鴻雁不至。夕陽之下,他如一灘爛泥一樣躺在那官道上,無能為力,可不就是寶劍無芒人無剛。
“這寶劍無鋒無芒,斬不斷情,飲不了血,我要你何用!”戲臺上,程玉樓手持那柄寶劍再三做棄劍狀,但是終究還是捨不得扔掉那柄劍。
莫瑜知道,那柄劍就是他自己,那個時候他就是想將自己拋棄,從此沉淪於酒中,放棄所有。
但是他終究沒有扔掉心中那柄寶劍,不是因為他足夠堅強,而是因為一個他一眼就喜歡上的女子。
耳邊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九方夢走到了莫瑜的身邊,她看了一眼戲臺上的程玉樓,問莫瑜,“離軒走了。”
“走了。”
“他還是放不下?”
“哪裡是說放下就放下的。”莫瑜長嘆一聲,伸手將宵練劍遞給九方夢,“這是他讓我還給你的。”
九方夢看著那柄宵練劍,她伸出手,卻沒有握住宵練劍,而是輕輕撫摸宵練劍劍鞘上冰冷的紋路。
勝邪劍束縛了浮生,那麼宵練劍是否也束縛了她呢,
當年慕雪瑟贈勝邪劍給浮生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浮生的執念。那麼莫涯呢,若是他贈她宵練劍的時候,知道她會愛上他,他是不是就會提前遠離她,避開這一切的發生?
就如同他現在明明很清楚她的感情,卻還是陪她玩著不知情的戲碼。每一次與莫涯隔著門窗說話,她都在猜測莫涯說話時候的表情,越是看不見,越是沒有把握。可是她不敢推開那扇門,她怕自己到了莫涯的面前就什麼都藏不住。
她發過誓,絕不讓莫涯負擔她的感情的。
只是十日前,她逼著浮生對勝邪劍,對慕雪瑟放手,那麼她呢?
她看著眼前的宵練劍,她可以放手麼,她應該放手麼?
九方夢感覺到胸腔中有一股被漲滿的痛苦,彷彿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