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而不宣罷了。

為什麼她已知道,卻不向鎮國公告發?

不對。畢先生心思急轉,她並不是不告發,她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也許今天,請他來的,就是此女。

她定是知道童氏假稱他去雲遊,就是怕他發現她身體受損難有子嗣,所以她才悄悄瞞著慕振榮給他送信,打了童氏一個措手不及。

小小年紀,就能步步為營,不露痕跡。

如此心思,當真可怕。

慕雪容的丫環早早等在外面,一看畢先生出去就立刻領著他往慕雪容的嫻月閣去了,邊走還邊哭哭啼啼地說慕雪容傷勢太重昏迷不醒。

慕雪瑟聽了在心裡冷笑了一下,慕雪容昏迷不醒?之前在樹林裡,慕雪容可是一背是血都還能拉著慕雪柔逃得飛快。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自己還傻不拉嘰地擋在著慕雪柔和慕雪容身前,結果她被熊打傷倒地之後,慕雪容居然不顧她的死活,拉著慕雪柔就跑。

慕雪瑟閉上眼,她猶記得當時慕雪柔一臉猶豫,但是還是和慕雪容一起扔下她逃走了。

也許曾經就是因為慕雪柔在生死危機前那一猶豫,自己後來雖然一直無法諒解慕雪容,卻能夠原諒她吧。

卻想不到,原來她是如此恨自己。

畢先生走後,慕振榮才隱忍地閉了閉眼,對慕雪瑟道,“雪瑟,為父對不起你。”

慕雪瑟被鹿銜草藥性侵體五年,難有子嗣,可他這個身為父親的卻毫無所覺。

“就連我戴著這佛珠六年,也半點不知,父親不必自責。”慕雪瑟輕輕搖頭。

她半句不提童氏,慕振榮反而更加難受,覺得慕雪瑟是不願他兩相為難,想就此輕輕揭過。

他伸手強拉起地上臉色蒼白的童氏,狠狠地將她拖出慕雪瑟的屋子,一路往壽椿堂去,連招呼都忘記跟屋外的九方瀾打。

九方瀾一臉驚訝,慕振榮宦海半生,早已練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如今卻如此震怒失態。

林老太君跟在後面出來,劉媽媽立刻上來扶著她,她對著九方瀾一臉歉然道,“三殿下,老身與我兒有一些事情必須先去處理,還請您先進屋裡稍坐吧。”

雖說讓慕雪瑟一個有傷在身,又是女兒家的來招待九方瀾不好,但是現在她也想不了這麼多了。

“無妨。”

九方瀾大度地笑笑,又進了堂屋,看見慕雪瑟正一臉閒適地坐在那裡喝茶,見他進來,淺淺一笑,“三殿下,請坐。”

說起來,姜華公主是皇上的妹妹,他們倒還算得上是表兄妹,只是因慕家克守分寸,一向不與哪位皇子過於親近。慕雪瑟又從小不受太后喜愛,極少同姜華公主進宮,所以同這幾位皇子都很陌生。

九方瀾大方地在羅漢床左首坐下,慕雪瑟忽然站起身,向著九方瀾福身行禮道,“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三殿下的相救之恩呢。”

“舉手之勞。”九方瀾謙和一笑,不以為意,他看著慕雪瑟左額包著白棉布,蒼白卻從容的臉,忽而笑道,“姑娘好手段。”

其實看見童氏被臉色鐵青的慕振榮拖出去,他已經猜了個大概,後宮之中,從來不缺乏這種事,他早已看厭了。他只是好奇童氏到底對慕雪瑟做了什麼,才讓慕振榮如此憤怒。

慕雪瑟笑而不答。

今天的目的,她算是達成了一半。

那佛珠中的鹿銜草,她的確早就發覺。

前世,她雖然毀容之後就開始研究醫術,但是一心都致力於恢復容貌,忽略了其它方面。直到她十四歲嫁入忠義候府之後才發現她身體早被藥性所傷,子嗣艱難,那時為她診治的大夫就告訴她,藥性常年侵體已近七年之久。

可她查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