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說呢,這不等著您回來……”

輕寒一拐,往前院書房去。

“大少爺是想跟老爺說道說道?”

“這事兒若是十乘十的,還得父親拿主意,畢竟是不散的生母。”

老爺斜靠在榻上,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翠綠翠綠的,水頭極好。

耿二門口問候:“大少爺吉祥!老爺,大少爺來請安了。”

老爺身子都沒挪一下,抬眼瞧著兒子進門請安。

老爺嘴角帶笑:“大忙人今兒有空了。”

輕寒一本正經:“兒子不孝,父親見諒。”

老爺就樂意瞧輕寒這張萬年不變一本正經的臉,打小就這樣,楞是越瞧越有意思。

調侃道:“來跟我賞珠子?”

輕寒上前幾步,瞧瞧老爺手裡的珠子:“嗯,不錯,水頭極好,綠的也正。”

老爺撇撇嘴:“耿二,上茶。”

“父親……”

“有話直說。”

“是柳姨娘……”

老爺眼皮子都沒撩,呡口茶說:“成仙了?”

大管家福伯差點沒憋住,老爺抬眼一瞧。

“瞧把你樂得,老福子,人跟那兒念念經,拜拜佛,怎麼就又出么蛾子了?”

“哎呦喂,爺,還是爺您吶,大少爺還沒說嘛事兒,您就知道又出么蛾子了。”

“說吧。”

大管家福伯瞅瞅輕寒,輕寒點點頭。

“老爺,柳姨娘抽上煙了。”

老爺一哆嗦,手裡的珠子差點飛出去,趕忙小心翼翼放在炕桌上。

起身站在大管家面前:“這話當真?”

“八九不離十。”

老爺面色幾變,最終嘆口氣一屁股坐下:“不散給的?”

“應該是陶小姐。”

老爺似乎有些模糊了:“陶小姐……就是那個陶雲……”

“是。”

老爺突然怒了,起身氣勢洶洶的往外走,邊走邊罵:“混賬玩意兒,不分裡外的東西,真是打裡往外壞,壞到骨頭裡了。”

大管家緊跟著叫:“老爺哎,老爺,您不能去……不能這麼去……”

耿二堵著門:“老爺,您有病。”

老爺氣哼哼的回身:“得,讓那糟心玩意兒知道我沒病,指定壞事兒。”

輕寒皺著眉頭:“父親,雖是八九不離十,但畢竟不是咱親眼看著的……”

“老福子抬著爺,爺去瞧瞧。”

大管家忙著出去備了肩輿,耿二揹著老爺坐在肩輿上。

大管家和耿二一左一右,輕寒止住腳步。

“父親,兒子不便前去,這就去跟母親說一聲。”

老爺子坐在肩輿上點點頭:“無覓是個懂規矩的。”

柳姨娘的院子裡,月季剛從正房出來,一抬眼驚得叫出了聲。

“老爺……老爺……吉祥……姨娘,……老爺來了……”

柳姨娘才剛兒過足了癮,喝了月季上的茶,身心舒坦,正打算眯著眼打個盹,月季這一嗓子,驚的柳姨娘一哆嗦,滿腦子懵了。

忙著起身,理理耳邊的發,整整衣服,往門口迎去。

這會兒翠兒攙著太太也到了。

大少爺只說讓太太去柳姨娘院裡,沒說啥事兒。

太太心裡納悶兒,翠兒也嘀咕著:“柳姨娘這麼多年除了拜拜佛,念念經,也算是安生,三少爺可不安分,今兒又是唱哪出?”

太太拍拍翠兒的手:“管她啥事兒,去瞧瞧唄。”

翠兒嘟囔:“春天的風最是容易著了寒氣,您這剛好利索,真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