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兒點了點頭,指了指黑夜,似乎在問什麼。

“你說那黑衣人?”蕭衍回道,啞兒點了點頭。

“她走了。”蕭衍嘆了口氣,“這人真是怪的緊…”

啞兒搖著腦袋,不知道蕭衍在想什麼,可如今二人得了自由,也是好事。

“這姓王的女子五年半前在沙州受盡欺凌,如今得了自由,也算造化…”蕭衍想著,“當年倒真是沒有一個武林人士敢為她出頭說句話,談何俠義?…這黑衣人說她是好?還是壞呢?”想罷沉沉搖頭,不知結果。

女子看著蕭衍毫髮無損,也是心中歡喜,後者瞧她傻傻笑著什麼,嘆道“啞兒啊,還是你好,簡簡單單活著…”話罷,拉著女子向道旁行去。女子不知他說的什麼意思,可也不去點破,乖巧般跟在他身後。

蕭衍抬頭看了眼這灰白的天空,似乎多了些不同色彩“不得道門…廣涼師…南柯堂…黑風山…武林舊派…黑衣女子…這便是江湖麼?” 他想了想不免發笑,“我還說做個打雜的小夥計,如今看來怕是不成了…”他回頭看了看女子,“等我把啞兒送到洛州安頓下來,就去尋那離凡歸還信物,然後再去查我不得道門的滅門之事,這樣也不負九死一生的機緣…”

此時此刻,蕭衍終於褪去兒時脾性,他明白過來,這九州廣闊無邊,這大唐就在足下,親人離喪,師門被滅,江湖舊事,俠義難尋,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在等著自己。而他,再也無法回到西州那般悠閒平淡的生活。他想要什麼,今後又會發生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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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州寶畫(上)

“何人不愛洛陽花,占斷城中好物華。”洛州城南門,一位書生打扮的文人搖搖晃晃,左手拿著摺扇,右手提著酒瓶。

“洛陽三月花如錦,多少…多少…多少道士織得成…哈哈哈哈”那男子似有醉意,腳步不穩,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位道士身上,水酒灑了一地卻不留意,反而對著道士笑了笑,足下一滑,坐倒在地。

“兄臺,當心。”那道士也不作怒,低身問道。

“不礙事,不礙事,此太平盛世,醉一醉無妨…哈哈,無妨…”那文人頗有些輕狂,卻不知頭冠已歪,長髮散亂,舉止滑稽,引得來往路人指點趣笑。此刻不遠,門外緩緩行來兩人。

“呼…”書生聞聲回過頭去,卻見一道姑端端立在身後,此女膚色白潤,雙頰淡紅,頭上髮髻微盤,青絲垂下,身著淡藍絲袍,左手端著一拂塵,右手捂著朱唇,似被那醉客引的發笑。

“啞兒,你看,酒喝了頗失分寸,以後可沾不得。”另一個道士調笑道,再看此人,身長七尺,眉目清朗,輕唇皓齒,舉止談笑風生。

“啊…”道姑,指了指酒瓶,再指了指自己,擺了擺手玉手,搖著頭。

“不喝便好,等著喝了也像這位一般,橫臥街頭,我可不來救你。”道士打趣道。

道姑聽了使勁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那醉客,又笑了起來。

自蕭衍和啞兒離開藩州邊境已有半月有餘,一路行來雖風塵僕僕,可畢竟帶著女孩家,蕭衍也不像從前那般隨意,卻是住客棧食酒家,幸得啞兒節儉打理,自己也不像以前那般邋邋遢遢。路上談談笑笑,一個比劃一個胡猜,頗得其樂。有一日蕭衍想起荀先生提過,那餘炕的腿疾被馬晉風治好,自己忽然思量,是否可以依靠著經脈氣理把啞兒嗓子醫好,當下把想法說於女子聽,女子輕輕點頭,可心裡只想跟著他,便一切安好足以,不求別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啞兒跟著蕭衍行了十餘日,道士每每尋些稀奇之物皆拿來逗她開心,夜晚二人如若留宿荒山野嶺,他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