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頓了頓,竟是難得地現出歉然神色來。

看向林天旭,道:“本座失言了,還請林少俠莫要怪罪。”

“家主客氣了”,林天旭完全不計前嫌。反而向海月山一抱拳,道,“家主有此偏見,也是人之常情,反正晚輩真的已經習慣這些誤解了。”

故作輕鬆地玩笑道:“要是家主在不瞭解晚輩為人的情況下,Zhīdào晚輩善於用毒、卻還相信晚輩乃正直之人,倒反而讓晚輩不習慣了……哈哈……”

海月山越是聽得林天旭如此說,就越覺得歉然,竟然也是向林天旭一抱拳,道:“林少俠心胸寬廣。屢受世人毀謗誤解而不心生憤恨,還能如此樂觀豁達,令海某敬佩。”

蕭晨對海月山的確大為改觀,這短短几個時辰內,海月山原本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經被完全推翻了。徹底從一個專斷的父親、仗勢欺人的惡霸家主,變成了一個通情達理、惜才重賢、無架子、對錯敢當的大德之人。

搖搖頭,心想這世事轉變還真是難料。誰也未見得就是鐵定的惡人,當然。也並不見得會有誰是鐵定的好人。

世間善惡,或許本沒有明顯的界限,不過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罷了。

“如此,還請林少俠給這幾人用上軟骨散。再讓蕭晨封了他們的奇經八脈,直接壓到海家刑堂去吧。”海月山道。

林天旭點點頭,很痛快地給這些人用了軟骨散,完全沒有把剛剛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隨即。蕭晨便封鎖了這些人的奇經八脈。由海家的家丁將四人拖了出去,向東南方拖去,顯然是要送入海家刑堂。

“去。該用的都給他們用上。什麼時候招了,什麼時候再來海天閣稟報。”海月山道。

蕭晨聽了好笑,心想,看,果然是這樣吧。世間並無絕對的善惡,這海月山剛剛不還是不屑於用毒之人麼?現在反而要用酷刑了!

海家的酷刑,想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任憑這四人的嘴巴再嚴實,估計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白日裡,偷偷潛入海家的人一定少又少,甚至不會有人白日裡來。所以蕭晨他們五人也被海月山分派了房舍去休息。海天閣只留了一個海家的管家在把守,讓他一有訊息便來通報。

蕭晨小憩了不到一個時辰,猛然驚醒,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海家裡面有內奸,這個管家,也不一定就是絕對可靠的。因而忙穿上衣袍,匆匆向海天閣而去。

走著走著,卻是迷了路。怪只怪海家是在太大了,而且建造得又像是迷宮一樣。如果不是常年在這裡生活的人,走在其中,真的很難保證不迷路。

“小姐,奴婢說的是真的,那個蕭晨,真的來了呢。奴婢今天聽家丁們說的,說是今天一早,當眾頂撞了家主呢。”

蕭晨聽得不遠處有個聲音,竟是叫著“小姐”!

難道,靈兒就在不遠處?

雖說已經答應過海月山,五年之內絕對不“糾纏”。但是現在他迷路了啊,而且只隔著一排掩映的樹木,他能找到的問路之人,也就是在那邊了,對不對?

這不能怪我啊……畢竟我也不Zhīdào這林後之人就是海靈兒啊,對不對?

蕭晨心中有些竊喜,三步並做兩步的穿過這一排青蔥的樹木,便見到這裡原來是海家的一處池塘邊。坐在池塘邊餵魚的女子,一襲淡藍色衣裙,側臉在日光的映照下,更顯得美麗動人。不是海靈兒,還能是誰?

蕭晨卻是忽然想要逗逗海靈兒,因而並不直接叫出她的名字來,而是直接一抱拳,道:“這位姑娘,請問……去海天閣怎麼走?”

“晨?”海靈兒原本正一臉愁苦地盯著水面在餵魚,聽到這個聲音,忽而驚喜轉頭。

果然,見到正是蕭晨在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