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走了,

那座小院的院門未關,門額之上掛著一塊紅木牌匾,睿�醋擰跋巰稍貳比�鱟鄭�險鴇笨戳艘謊郟�閭Р階吡私�ィ�

剛進院門,就聽見一陣“叮咚”聲傳來,卻是有人正在屋裡撫琴,而琴聲悠揚,意境頗深,嚴震北暗自點頭,忖道:紅珠這丫頭嫁進華家這麼久,終於有了一點長進,能夠學會彈琴實屬不易,不再象以往那般,整曰儘想著舞刀練劍,打拳踢腿,那都不是大戶人家的媳婦該做的事,

又走了兩步,剛來到窗下,屋內的琴聲卻已停了,只聽得有人吟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曰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吟詩之聲抑揚頓挫,卻是一個男人的嗓音,嚴震北心頭一震,卻立時就聽出了,正是那位華家大少爺的聲音,原來華不石也已從長沙回到了舞陽城,在屋裡彈琴的原來是他,

卻聽得屋內華不石道:“這‘鳳求凰’乃是晉朝的古曲,實是抒懷詠志的絕唱,不知娘子可喜歡聽麼。”

嚴震頭是保鏢出身的武人,從來就不知道甚麼前朝古曲,不過聽華不石所說的名字,卻也猜得出定是有關男歡女愛的曲目,當下便停住了腳步,

人家一對小夫妻在屋裡談情說愛,嚴震北雖身為長輩,卻也不方便冒然打擾,

早先舞陽城中有人傳說,這位華大少爺和新婚妻子不甚和睦,所以才剛結婚就拋下海紅珠獨自去了長沙城,對此嚴震北卻不太相信,當曰華不石找上門來,請嚴震北去向海老拳師說媒,還撂下了“一定要成”的狠話,是他自已看上了海紅珠,就算這花花少爺喜新厭舊,想來也不至於變得這麼快,

想到海長青,嚴震北心中卻頗多感慨,紅珠如今嫁進了有錢人家,他這位義兄勞碌了一輩子,本是已經苦盡甘來,誰知卻早一步離世而去,真是上天捉弄,洠в邢碭5拿��

海紅珠這一嫁,海家的境狀已是大不相同,大侄子海大山的功夫不錯,嚴震北本想將他收到鏢局中當一名趟子手,華家卻說決不能讓親家兄弟冒犯走鏢,把海大山請到“惡狗門”在舞陽城中開的武館裡當了拳棒教頭,又輕鬆拿的銀兩又多,據說還是這位華大少爺親自做的安排,

嚴震北自是不知道,華不石將海大山留在“惡狗門”的真正用意是為了掣肘海紅珠,只覺得這大少爺既然如此照顧親家舅哥,自是因為十分迷戀海紅珠之故,那些說他們夫妻不睦的話定是謠言無疑,

又聽見華不石道:“這古曲是我在長沙城中,花費不少時間才習得,請海姑娘品評。”

“你彈得果然不錯,比早先我家門口彈棉花的強上不少呢,不過數來寶卻唸的不好,比不過茶館裡說快板的先生。”語音清脆,正是海紅珠的聲音,

要談拳腳棍棒,這位海大俠女還略曉一二,華不石要她品評古曲,卻和對牛彈琴差不太多,

華不石訕訕道:“撫琴吟詩乃是高雅之事,怎能和彈棉花,說快板相比,娘子說笑了。”

海紅珠道:“人家彈棉花是為了養家餬口,說快板的先生講的也是大英雄,大豪傑的故事,為什麼就比不得你彈琴吟詩。”

華不石沉默了一陣,才道:“海姑娘說的也對,你不喜歡這首‘鳳求凰’,想來是不愛聽柔美婉約的曲調,我再彈一曲‘十面埋伏’,娘子或許愛聽。”

海紅珠卻道:“你還是省些力氣吧,你身為世家公子,整天不是談情說愛,就是彈琴吟詩,算是什麼大丈夫的所為。”

華不石道:“那以娘子之見,怎樣才能算是大丈夫所為呢。”

海紅珠道:“男子漢大丈夫,就算不能報效國家,建功立業,至少也應該練成武功仗劍江湖,為民除害,那才是英雄豪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