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你的確會讓你承擔違背第一禁律的懲罰,但是,你也要知道。宗主違背血誓禁律,受罰的便是家族所有人。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絕對不會冒這樣的險。”

“是嗎?”白初宜淡淡地反問,顯然不是很相信。

老人輕笑:“白初宜。你在靈泉待過,對北原異族瞭解多少?”

白初宜一愣,皺眉搖頭——

她從未用心瞭解過那些北原蠻族。

“那是一個崇拜蒼鷹地族群,但是,那是一群永不馴化的狼。”老人沒有絲毫的責怪。只是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語氣更是顯然冷酷。

白初宜若有所思:“北原各族在撒札爾大會上合推的首領一直沿用聖朝地封號……”

聖朝時。每次撒札爾大會後,帝君都會冊封那名被選出的首領為“北原大君”,承認他的命令在北原的合法性。這個稱號至今仍代表著北原各族承認的最高權力。

老人冷笑:“想讓他們屈服。只能靠強大地實力。只要擁有足以讓他們低頭地力量,他們便不會吝嗇自己地忠誠與恭順——這也是他們唯一值得讚賞的品質。”

“任何一個族群都希望自己能夠繁衍生息不絕,因此,只要有可能都會謀求最好的生活環境。”老人地神色稍緩,輕聲解釋,“北原寒苦,生存困難,神洲的富庶令北原各族嚮往不已。這是無法解決的矛盾。”

看到白初宜沉思的神色,老人沒有再多作詳細的解釋,他相信他的兒子不會在教育繼承人時遺漏這些事情。

白子風的確教過這些,但是,在白初宜的印象中,有關北原異族的一切知識都是針對燕雲、朔陽與同離三國而展開的。

換言之,白子風只是將北原異族當成牽制北方三國強大軍力的重要條件。誠然,白初宜也被教導了“非我族類,其心必誅”的信條,然而,她從未將北原異族當成對手。

事實上,不僅白初宜如此,神洲子民都是如此——對所有的異族,總是心懷警惕,即使對方表現再恭順,也不會有真正的信任,卻也不會將之視為平等的對手。

聖朝時期以來,外族對神洲的進犯,無論開端多麼順利,最後總是以慘痛的失敗結束,這讓神洲子民在警惕異族的同時,也無法不對他們由衷地產生一種唯我獨尊的輕視——

必須承認,莫舒氏令自已的統治力無比強大的同時,也讓神洲子民在不知不覺中認同了被那樣強大的力量統治的自己是無比高貴的。

現在,白初宜很敏銳地發現,老人雖然同樣蔑視北原異族,但是,同時,他也很謹慎地將之放在了“敵人”這個相對平等的位置上。

這是一個很不尋常的表現。

“北原發生了什麼足以威脅神洲的變化嗎?”白初宜正色詢問。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勿庸懷疑的讚賞之色:“為什麼你不問,是不是出現如阿吉格臺罕那樣人物?”

阿吉格臺罕,是柔然語的音譯,臺罕意為統治者,是柔然君主的稱號,阿吉格意為萬世、永遠。這是一個讓神洲顫慄的名字。

他本名那摩爾,是柔然臺罕阿思那的幼子,三歲時,宮廷政變讓他失去了父母,也失去尊貴的地位,被親叔叔流放到沙漠的邊緣,十五歲時,他率領一支同樣年輕的精銳之師奪回柔然臺罕之位,隨後便是一段近乎傳奇的征服歷史。柔然的疆界離神洲很遠,在神洲西域的更西邊,有沙漠、高山相隔,可是,僅僅五年,他的大軍便將西域與北原全部征服,接下來,自然就是神洲,可是,衛陽、同離、朔陽三國擋住了柔然的第一波攻擊,也將那位從無敗績的君主的注意力從西方引到了東方,或者說,已經將征服的西方自然無法留住那位年輕的君主。神洲邊境的戰火延續了一年,一再的失敗讓這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君主無法容忍,柔然人調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