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返京!”

菲薄的絹紗入手,易洛遲疑了一下才開啟,看了一遍,他拿著絹紗,卻沒有說話。

“王?”單築不安地輕喚,沐清也擱下筆,盯著易洛,緊張不已。

“回京!”易洛揮手,輕飄飄的絹紗在他手中曼妙地舞動,彷彿隨時會飛走。

………【第三十四章 兄弟】………

細雨紛飛,道路泥濘,回京的路並不算好走,在易洛的堅持下,王駕仍然冒雨前進。入了秋的天氣,雨水溼透衣裳,寒意入骨。

“真是見鬼了!怎麼天忽然就變了?”一個軍士接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忍不住嘟囔著抱怨了兩句。正好他的隊率從旁經過,聽到他的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可抱怨的,別說你我,便是王上,也沒有多餘的衣裳!”

前些天還是夏日天氣,又要快速成行軍,誰也不會想到要帶上秋衣,那名軍士的抱怨也正是因此。不過,這樣的怨言對所有人都是嘴上說說而已,畢竟,易洛與所有人一樣,只著夏衣,騎馬前進。既然連最尊貴的王都如此了,其他人的抱怨自然不會太兇。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道路,易洛的心情並不算好,甚至,隱隱地,他能感覺到從宛城戰事時就累積的怒意正在不斷增加,隨時都可能爆發出來。

“紫華君遇刺?”

“你們是在告訴朕——在東嵐的京都之中,在你等儀衛的護衛之下,紫華君被刺客重傷,至今生死難料?”

“這還是不是我東嵐的王京?你等還配稱白王親衛嗎?”

剛進太元門,韓元與蕭漠的請罪之辭成了最後一根稻草,讓易洛心中的怒意終於發作出來。

韓元本就羞愧,此時,更是臉色霎白,一個字都說不出。蕭漠想辯解又無從說起,只能沉默低頭。

“王上恕罪!一切都是罪臣的錯,韓衛率與內史令並無過錯!請王責罰罪臣!”一個憔悴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話中的每一個字都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易庭?!”易洛有些驚訝,卻又覺得理所當然,一時間,看向易庭的神色顯得格外的複雜古怪。

“是!”易庭維持著跪姿,叩首應聲。

易洛盯著他了一會兒,最終一擺手,冷然言道:“那麼,就請三王弟跟著朕到含元殿好好說一說,你犯了什麼樣的錯,竟能讓朕的紫華君受重傷至斯。其餘人都暫時在此候命!”

易庭再次深深地叩首,掩住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默默地起身,隨易洛到了含元殿。

“王為何不先去看望紫華君?”殿門關上,沒等易洛坐定,易庭不滿地質問,惱意明顯。

易洛在王座上端坐,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卻絲毫沒有掩飾嘲諷的意思。

“三王弟,你有資格責問朕嗎?”易洛按住扶手上的龍頭,不屑一顧地反問,“你難道不該守在她身邊嗎?”

易庭忍不住冷冷地嘲笑道:“臣守在‘您的紫華君’身邊嗎?”

易洛看著他,半晌都沒有說話,最後才淡淡地道了一句:“……你這聲‘臣’真是刺耳!”

“王是看到罪臣就覺得刺眼吧!”易庭微微挑眉,反而不惱了。

“你我心知肚明,無論此前是何狀況,既然你還能在太元門迎駕,這罪臣二字就大可不必再用了!”易洛輕叩扶手,“朕要知道紫華君受傷的詳情。”

易庭抿唇,良久苦笑道道:“一定要臣來說嗎?”

“那倒不一定!”易洛握住扶手,淡漠地道,“只要三王弟謹記‘避嫌’二字!從今而後,你與紫華君再不得有任何非必要的交集!”

這句話令易庭愕然地抬頭,簡直感覺匪夷所思了,就這麼看了易洛好一會兒,他緩緩抿出一抹冷笑:“王……不,易洛,你從來都是如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