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我可要好好學習,到時候姐姐生產,我也好幫忙啊。”阿凝脆聲道。

“盡瞎說,生產自有穩婆幫忙,你一個姑娘家幫什麼幫?”姜氏說著,又低頭去繡手上的小肚兜,“要幫忙,就該多做做衣裳,順便練練你的女工。眼瞧著今年都要十四了。”

阿凝朝榮宓努努嘴,小聲示意她,“又來了。”

榮宓笑道:“母親有什麼好擔心的,以阿凝的品貌,只怕整個上京沒有配得上她的,還怕她找不到好夫婿麼。”

姜氏搖搖頭,“我倒不是擔心她,她只要對平王殿下客氣點,我就吃齋唸佛了。”

阿凝從倦水湖畔回來,趙玹直追到東臨侯府,阿凝卻命新上任的錦青將他趕了出去。

錦青是阿凝給青衣取的新名字。這護衛倒也不負她所望,絲毫不怵平王的身份,拿著劍就跟他比劃上了,平王才不得不離開。

阿凝從小到大在趙玹跟前就各種憋屈,想發作又不能發作,今日能把他這樣乾脆地弄走,她覺得分外暢快。

對付他,果然還是要靠硬拳頭。

可在姜氏心裡,阿凝十有八九就是嫁給平王趙玹的,雖然也沒覺得趙玹配得上阿凝,但好歹從小玩到大,知根知底的,趙玹對阿凝有多麼在乎,大家有目共睹。她覺得阿凝應該對趙玹好一些,日後嫁人了,才能更得他喜歡。

不管如何,對阿凝的婚事,姜氏是不怎麼操心的,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榮宛如今是公認的內定鄭王妃,鄭王身份比平王高,這麼一來,榮宛便高了阿凝一籌。

這都不是大事,她現在最操心的是榮寰的親事。

“寰哥兒的親事不能再拖了。可我看了好些姑娘,總沒有合宜的。”戳到煩心處,姜氏放下了手裡的針線,身後的紫燕給她收拾針線笸籮,又送了水來給她淨手。

“是孃親你呀,要求太高了。”阿凝道,“品行、樣貌、才藝、威儀,這些沒一樣您不是高要求。上哪兒去找這樣好的嫂嫂哦。”

“我不就是想多挑挑嘛。咱們府裡就這麼一個嫡子,自然要慎重些。宓兒你說是不是?”話畢,她又急忙道:“瞧我,又說這些來讓你操心。你如今身子重,先顧好自己,旁的別多想了。”

榮宓道:“你還不知道我的情況?什麼事兒都有知書在幫我操心,我是一點事都不用管的,都快養成豬了。”

阿凝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若世上有姐姐這樣漂亮的豬,改明兒我也來養一隻玩兒。”

幾個人正說笑著,外面忽然有人通傳,說是申嬤嬤來了。

“老奴請太太安!請大姑娘安!請六姑娘安了!”一個四十餘歲的婦人走進屋來,敦厚的臉上笑容滿面的,一身灰藍色立領中衣,外著深藍色繡金色八寶花紋的比甲,手上捧了一隻紫檀木嵌琺琅面雜寶蓮花紋的四方盒子。

這婦人是慧嫻院的,正是楊姨娘的乳母。

姜氏笑道:“原來是申嬤嬤。”

申嬤嬤行過禮後,笑道:“老奴在外頭就聽見六姑娘的笑聲了,早就聽說兩位姑娘感情好,果然啊,大姑娘一來府裡,六姑娘就更愛笑了。”

阿凝瞧她一眼,未曾說話。她很不喜歡一家人在一起卻被外人打擾。榮宓捏了捏她的手,低頭擺弄桌上的迎春花枝,也不再言語。

姜氏一直跟楊氏好,對申嬤嬤一向十分給面子,答道:“你說的是,這兩個丫頭,可是最要好了。我這三個孩子呀,感情都好。”

申嬤嬤笑道:“也只有太太您,才生得出這樣有靈氣兒的女兒來。兩位姑娘生得好,才藝佳,寰少爺也是有出息的。寰少爺是雲山書院的學生,詩書了得,還和嚴渭嚴校尉交好,時常騎馬射箭,相貌也是一表人才,也難怪啊,太太挑媳婦兒總不滿意。”

姜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