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重逢的喜悅,而不是現在總是淡淡的,漠然的。

記憶中的靳空也和現在不同,他不動聲色,姿態優雅的將衣服穿好,但又留了三顆釦子沒扣,露出健美又遍佈疤痕的胸肌,讓我靠上去後,丹鳳眼眸長睫微微眯著,學著我的口氣問我說……

“你不知道?”

我搖頭,不解,而他竟就笑了,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笑。

消融還是粱睿的招牌式微笑,嘴角微微勾起的淺笑,但卻和以往不同,笑出聲了。

“呵、那這應該是我靳空、為你做的第一件事。”

那時,他刻意頓住了“靳空”兩字,我卻還是不懂他意思,直到他為我解釋……

“藍色是夜空的顏色,因為對著夜空總會難受,所以不自覺的就把衣櫥裡衣服換了這顏色,感覺像擁有了夜空,心裡不那麼難受。”

他說到這裡。低頭看我,目光妖灼,驚~豔:“只是現在才明白,我不是想擁有夜空,我想擁有的是星辰。大概……我這麼穿。是想當夜空吧。”

當靳檀香低沉而沙啞繾綣的嗓音在我腦海裡迴盪時,我忽然蜷縮起自己,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回憶起來能溫暖的記憶,想到就會笑的記憶,現在卻哭了?

難道我錯了?回憶不僅是溫暖,也是難熬。

最難過不過,我還記得,你卻忘的一乾二淨,痛!好痛!一想到我唯一的夜空,再也找不回了、我痛到不能呼吸。而我的哭泣終於讓前方攀談的兩個人停下。

靳空叫了停車,到了我旁側,他把我抱在懷裡又吩咐靳墨涵繼續開車後才問我:“怎麼哭了,不是在睡覺麼?”

“做夢了?”

他略帶緊張的詢問聲迴盪在耳旁時,我回頭著看他那張驚~豔如昔的臉孔,此刻多想擁抱。可只有痛。我搖著頭,試圖把自己再埋與膝間,不想說話、可他不理解,反而捏著我的下顎,“說話!”

聞言。我的眼淚又一次決堤……因為靳檀香和粱睿都知道,當我有任何不好的情緒時,我從來不愛說話,憋一會兒自己就忘記了。

所以說……

我的粱睿、我的檀香,他們真的回不來了嗎?還不死心,不死心的想要問一句……

“靳空,你看今天的夜空……少了什麼?”

我哽咽著淚流滿面,試圖喚回他一絲絲記憶,哪怕一絲絲。

高速路上的燈照過他的眼,陌生而冷漠但又帶著絲絲緊張的臉。

他回頭。看向窗外,半秒後回頭:“沒有月亮……想家了?”

他猜測著,我卻在這一刻笑了。

你在期待什麼啊?辛辰!

期待他說,沒有星星,但是唯一的那顆。在身邊就好嗎?

明明他已經都忘了!都忘了!

連記憶裡,也沒有我的哭聲。

“我師父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他這麼久都沒出現了,你說他會變成哪顆星?”

忽然之間,我想到那時工廠外,星空下,扶蘇、我、無忌、靳空,我們圍坐在篝火邊。扶蘇邊說邊尋找著天空中“死去”的星星,而無忌笑望著我和靳空方向。問我們……

“空空,你要不要給你那不靠譜的師父也尋個星星?”

“他不配。”

靳空漠然說時,看我一眼,冰冷的眼眸忽然就泛起絲絲的光亮,並把我朝著懷裡摟了摟:“我的星星就在身邊,獨一無二。”

“啊!你們居然秀恩愛!”

篝火闌珊,記憶略有些模糊,可我記得扶蘇和無忌笑啊鬧啊,而現在……

對上靳空的眼,我搖了搖頭,“是的。我想家了。”

想爸媽,想靳檀香,他們都是我的家,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