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頁)
章節報錯
何必攀比這個呢。”何洛說。
“只怕章遠不這樣想。”田馨笑,“男生的面子啊。”
何洛覺得很有必要和章遠開誠佈公地談一次。她在公共汽車終點站等章遠,七月末陽光耀眼,很久沒有下雨,楊樹柳樹榆樹懶散地站在午後無風的街邊,深綠墨綠的葉子邊緣都有些捲翹。章遠每到夏天都曬成小麥色,他剛理了發,在路對面揮手,笑容燦然,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兩個人去了遊樂園,因為就要翻新,遊人寥寥。管理員竭力推薦二人坐老式木椅的摩天輪:“下個月就拆掉了,以後就只有全封閉的了,不坐太可惜啊。”
“沒遮沒擋,太陽太大了。”章遠看看何洛,“喂,想擁有和我一樣的健康膚色麼?”
“無所謂,反正過些天我們又要軍訓,又要準備國慶遊行,免不了挨曬。”何洛說。
“別猶豫了,你們兩個人,我就收一張票,還不行麼?”管理員繼續慫恿,“能看到江景哦。”
摩天輪吱吱呀呀轉著,深棕色的木椅經過大半日的暴曬,難免有些燙人。越升越高,江風越過樹叢撲面而來,驅散圍繞身邊的熱度。
何洛問:“最近還忙麼?我記得你說過,手頭有很重要的事情,棘手麼?”
“你還惦記著呢?”章遠笑,“看來我一定要坦白從寬了。”
兜兜轉轉,摩天輪繞了一圈。地平線上下浮沉。
說起傅鵬,章遠毫不掩飾自己的欽佩羨慕。
傅鵬是省大機械儀表系的研究生,在兩年多前就參與了省大校內網路的搭建,又為多家機構編寫過操作管理系統,尚未畢業,已經有公司開價年薪二十萬,虛位以待。學期伊始,章遠為了裝機奔走於學校與電腦城之間,常常邂逅傅鵬,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絡起來,言談投契。章遠思路開闊,天馬行空,在傅鵬看來,頗有自己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因此當章遠提出向他學習時,二話不說欣然應允。
這是何洛第一次看到章遠如此推崇一個人,說起他來雙目發亮。看到他恢復了張揚的個性和鬥志,她是欣慰的。何洛喜歡有夢想的章遠,然而她同樣希望,他能夠腳踏實地地前進,希望他能夠真正意識到現實的艱辛和繁複。想來就會擔心,聰明如他,難免心高氣傲;更怕他急功近利,用前途換錢途。
何洛反覆想著,直到午夜。她睡不著,踩著床頭櫃爬到窗臺上坐下。自己或許是固執的,是刻板的。然而她不希望章遠在兩年或者三年後才惋惜那些被荒廢揮霍的光陰。
這兩者是統一的麼,是矛盾的麼?何洛也想不清楚。夜風微涼,她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還是決定給章遠寫一封信。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有多大?我自己也不知道。”淡綠的小蟲飛到檯燈邊,她低頭寫著,不時停下來凝神思量,“只是再美的夢想,離開現實的土壤,都難免枯萎凋零。或許我是循規蹈矩老式保守的人吧,但是你決定的事情,我便會毫無保留的支援。”
她將信折三折塞進信封,又忍不住掏出,在末尾加上一句,說:“你要記得,我一直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
何洛有些忐忑,不知道章遠看到自己臨行發出的信件,或是有所觸動,還是哂笑後置之不理,又或會暗自埋怨她無中生有的多事。然而她在大興基地軍訓,過著和外界隔絕的生活,種種猜測都無法證實。半夜獨自站崗,腦袋有些暈,難免思前想後。
忽然有瘦高的男生跑過來,動作標準,前不露肘後不露手。在何洛面前一二三四立定,向右轉,啪地敬禮。
何洛還沒回神,連忙機械地回禮,看清對方是沈列。
“報告!”他表情嚴肅,又帶些古怪,嘴角撇了幾次,似乎鼓足全身勇氣,大喊,“報
告!我是豬,我是豬,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