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又是鑼鼓又是嗩吶的,估計就是這些錢請的。

好不容易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了進去,好傢伙,這院子裡面的更不得了。最兩邊是請專門給紅白喜事吹曲兒的班子。這人隨便數也是有十個,院子前面的中間是七八個跳大神的,後面正階梯的下面則放著兩口棺材。棺材的下面跪著七八個披麻戴孝的人,仔細一看,正是丁修忠和丁修孝一家子。

丁小橋都快被這個場景給嚇尿了好嗎?這是要辦喪事的節奏吧,而且只是大辦的樣子。不對,不對,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前面兩口棺材,莫不是昨天晚上老丁頭和張氏都掛了!

不可能吧!昨天白天丁小橋還看見這兩個人活蹦亂跳的,看樣子再活個三十年都沒有問題,怎麼會一晚上就躺在了這棺材裡了,而且,這躺在棺材裡面居然還這麼悄無聲息的,根本就沒有人通知他們好吧。

其實不光丁小橋快要被嚇尿了,就連米氏、丁五郎、丁七郎、丁小樓、乃至丁小閣都嚇得愣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現在這是要怎麼辦?爹媽死了?爹媽死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叫怎麼回事?就算是爹媽昨天晚上死了,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哪有今天這就要出殯的?沒這個說法啊!這日子也沒有看,靈都沒有停,直接出殯?這是哪來來的道理?

就在丁修節一家都被眼前的一切弄得手足無措的時候,丁風兒一家跟丁修義一家也擠了進來。

丁修義走在最前面,他個子沒有丁修節高,前面又被丁修節一家遮得嚴嚴實實,所以根本就沒有看見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擠到了丁修節的身邊問道:“哥,怎麼了這是,站在這裡……”

話都沒有說完,他就已經跟丁修節一樣呆在那裡了,刷的一下他的臉變得蒼白一片。而丁修節也轉過頭來,同樣以見鬼一樣的表情跟他對視了一眼,兩人飛快就朝著棺材邊走去。丁修節還好,雖然心中震驚,但是到底沒有到失態的地步,可是丁修義則不一樣了,這是他親爹親媽啊,昨天都還好好的呢,今天就已經在棺材裡了,換成是誰都受不了這個打擊,他跑著跑著,腿都軟了,還沒有衝到了棺材邊上,他就已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爹!娘!兒子不孝啊!昨天還見面,一晚上也沒有過來,你們怎麼就不在了!”

他雖然很不喜歡張氏干涉自己的生活,可那到底是自小就把自己養大心疼的母親,所以他這一亮開嗓門,真真的是哭得情深意切,神鬼動容。就連站在一邊的丁修節也跟著跪了下來,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兩個人正哭得傷感,忽然他們兩個的背後被人一人踹了一腳,這哭得好好的,猛然被人打斷,當然是有些收不回來的,他們臉上帶著眼淚轉過來看了看剛才踹自己的人,發現是丁風兒。丁風兒一臉的嘲諷,也不說話,只是朝著正門口呶了呶嘴,順便對丁修義說道:“還不快點擦擦臉,看看你的樣子,比你家九郎都難看。”

望著丁風兒這副樣子,丁修節和丁修義也隱隱的覺察出不對來,特別是那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面前的兩家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兩人。順著丁風兒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張氏和老丁頭也是一臉愣神的站在門口,根本就不像是他們兩個想象的樣子,已經在昨天晚上就歸西了。

雖然還有人繼續的吹吹打打,也還有人繼續跳大神,但是整個丁家人聚集的這一塊,已經是連一個人說話的都沒有了。最後還是丁修節先站了起來,他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袍子,順手就把還張大了眼睛和嘴巴跪在原地的丁修義也給提溜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丁修義終於反應過來了,而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就爆發了火山般的怒氣:“你們這是在搞什麼!沒事放兩口棺材在這院子裡面是唱戲嗎!”

丁修義很少這麼大聲的說話,現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