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先去,稍後我也會離開,不會影響大人們議事。”

瑜夫人這才一擺腰,還不忘叮囑秦階一句:“哥,你也是大人,這議事,我是不能留,你可不能走!”下巴一揚,轉身離開。

“王爺,”許大人躬身道:“沐清塵此舉實在是被逼無奈,他雖入乾州去並未急著宣佈自立,趁這當口,王爺趕緊安撫,還能把他留住的……”

“是啊,”另一言官附和道:“王爺明鑑,沐廣馳與王爺交情久遠,王爺還可用舊情留人,切莫寒了人心。”

還有人張嘴欲說話,卻都被淮王堵了回去:“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現在我心裡很亂,你們別七嘴八舌地吵吵,讓我一個人靜一下,我想想再答覆你們。”

淮王妃垂下眼簾,想了想,擺手示意大家退下。

淮王滿臉陰沉地坐下,淮王妃輕輕地送過來一杯茶,淮王接了,不喝,只放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淮王妃輕聲道:“王爺,你緣何就默許了秦階出兵呢?”

“沐清塵和依琳的婚事不可能了,”淮王說:“非親者不能信任。”

“雖然非親,可也是故人,王爺有恩於沐廣馳,而且沐廣馳的為人那麼重義氣……”淮王妃頓了頓,低聲道:“沐家軍是一支勁旅,王爺若有意於天下,恐怕不能指望秦階,還得倚重沐家軍……”

“行了,行了,”淮王煩躁道:“每次一說起這個,你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好像除了他沐家軍,我手下的軍隊都是飯桶一樣……再說了,我也沒想要過淮河一統天下,我能守住蒼靈渡,安坐淮南就很好了!”

淮王妃訕訕地住嘴,遲疑了一下,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淮王氣咻咻地說:“還不是得收拾秦階留下來的爛攤子!”不說則已,提起則是一肚子怨氣:“出兵就出兵,你得給我贏啊,就這麼吞了,不管那些言官說什麼,我也能糊弄過去,反正木已成舟,這可好,輸了!還丟了乾州!丟人現眼!如今我不但要應戰安王,又要與沐家軍為敵,真是——”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淮王咬牙切齒道:“我堂堂一王爺,反過來,要跟沐清塵低頭了!”

“王爺,如果秦階不出兵,大家不都相安無事?”淮王妃幽聲道:“沐家軍如果此次把蒼靈渡讓給安王,歸降過去,我們就難坐淮南了……”

“婦人之見!”淮王瞪圓了眼睛,慍道:“秦階還有二十萬大軍,你當你夫君我的軍隊是擺看的呀?!”一伸手,用食指戳了淮王妃,惱道:“你怎麼盡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呢?!”

“你該是要好好地跟瑜夫人學學,說話做事,都讓我舒心就好!”淮王將袖子一拂,冷聲道:“你可以下去了。”

淮王妃默默地起身,又聽淮王說:“你囑瑜夫人不要干涉朝堂之事,自己以後也要注意,不要動不動就拿那些言官來跟我???鑼隆???p》 “良藥苦口啊王爺,”淮王妃黯然道:“是我不該多話。”

“知道就好。”淮王重重地哼了一聲。

淮王妃靜靜地看著淮王,臉上有些悽然,舉步欲走,遲疑一陣,忽地輕聲問道:“王爺是不是一定要是親才信任?”

“那是自然。”淮王頭也沒抬。

淮王妃深吸一口氣,低聲而清晰地說:“那就,把依琳許配給沐清塵吧。”

“你真是瘋了!”淮王一下子跳了起來,詫然道:“他不能人道……”

“你不能因為一個女兒而失去天下,而我……”淮王妃悽聲道:“我也只能,為了敬臻而犧牲依琳……”

淮王一震,望著妻子。

淮王妃緩緩地跪下,垂淚:“王爺,你若有心讓嫡子敬臻為世子,就該為了他留下沐家軍。否則,這淮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