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整個案子從頭到尾理的清清楚楚。

順天府的官員很快上門問詢,這一天正好是秋闈考的日子,常亦寧走到貢院門口,就聽到有人議論。

“聽說沒有,貪了楊大小姐的嫁妝錢。”

“呦,常少府還做出這等事。”

“大約沒想到人家一個小小的孤女,有這樣的骨氣從常家搬出來,而且還重開祖傳的藥鋪,救活了那麼多人。”

待考的考生紛紛轉頭去看常亦寧。

“都說常少府恃才傲物。志趣玄遠,原來都是假的,真的不求功名就一輩子別參加科考。”一波聲音被壓下另一波就沸騰起來。

“那都是…裝的…連個孤女都看不起他。”

常亦寧微微皺起眉頭。

“千萬別這樣說。”人群中有人來替常亦寧說話,“楊家的藥鋪開的滿京城都是,你們說有多少錢財?若是誰全拿走說不定真的能換來狀元之名,將來我們僥倖榜上有名,也要唯他馬首是瞻。眾位就不怕被穿小鞋。”

這話說完,周圍頓時傳來哈哈笑聲,本來十分緊張的考生也都浮起幾分笑意。

貢院門開啟,才算安靜下來。

常亦寧望著貢院的大門,本是讓他心中期盼的地方,忽然之間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只等著將他生吞,無論他是不是能考中,已經不可能換來周圍人的敬服。勢必會被孤立,就算有投靠過來的也必定是奸邪小人。

常亦寧不禁心中哂笑,他什麼時候也將自己比作奸邪小人了。

如果他順利和茉蘭成親哪裡會有今日,上到祖母下到奴婢,整個常家這些年真的虧欠了茉蘭。尤其是他信任的祖母,竟然現在還拿著楊家的嫁妝不肯還回去。母親更是背上唆使奴婢殺人的名聲。

這個家到底是怎麼了?

常亦寧渾渾噩噩地跟著人流走進貢院,在狹小的號舍坐下來,忽然他覺得再怎麼努力穩住心神,也再也不能讓自己一片清明。

貢院裡十分安靜,常家卻已經亂成一團。

官府的人隔著屏風盤問常大太太,“那塊玉佩可是府上小姐之物?”

“楊蟠從假山石上跌落下來時,府中的小姐在哪裡?照顧楊蟠的下人,可是大太太安排的?”

一句一句話逼著常大太太開口。

“下人家中搜出五百兩銀票,這銀票今年七月才從票行開出,這筆錢可是大太太所給?用來做什麼?”

“大太太有沒有說過,若是楊少爺死了,家中小姐也不會壞了名聲這話?”

旁邊的常大老爺一掌拍在矮桌上,“這都是些什麼?誰讓你們過來問的?我們不是尋常百姓,豈能讓你們在這裡信口開河。”

不是尋常百姓…這話說起來確實駭人。

旁邊記錄的書辦忙站起身,“常大人,我們也是秉公辦事,這些問話是昨日就擬下來的,我們總不能胡亂填上,出了事我們被責罰是小,真的牽連到了太太是大。”

“這根盤問犯人有什麼兩樣。”常大老爺瞪起眼睛。

屏風後的常大太太也提起帕子擦眼角。

常大老爺站起身,威勢十足,平日裡這些不入流的官吏,只要被他一呼喝就會嚇得躬身賠禮。

兩個小吏果然互相看看,臉上有了懼怕的神情。

剛才開口的書辦道:“按大周律,只要收審的案子,就要經過堂審,錄口供是必然的,否則,也可以省去這一節…就要讓太太上堂回話。”

常大老爺勃然大怒,“什麼?你們敢。”

書辦道:“我們不敢,我們辦不成這差事只好回去交代,下面要就看老爺們的吩咐。”說著行禮,就要和旁邊的官員一起退下去。

常大老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