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見面,她也不應該繼續糊里糊塗,至少對周成陵應該有些瞭解,也不枉周成陵爬牆,她這樣驚世駭俗壞了女子德行,楊茉想著轉過身來,“周成陵,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一時頭腦發熱說要和我在一起,還是認真地想過。”

周成陵看楊茉,忽然笑容變得很清澈,“你願意讓我仔細地說清楚?”從前只要說到這個她都會倉皇地逃走。

楊茉臉不禁一紅,“我可沒這樣說。”現代人談戀愛怎麼也要處一段時間,知道彼此的喜好,再判斷在不在一起。

周成陵道:“你剛才說。”

楊茉不禁蜷起手指,剛說這人實在一回,現在又精明地抓住她的話不放。她一時口快,他就不能當做沒聽過,想想這女子如此大膽妄為,實在並非良配,楊茉想著就覺得好笑,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合古代賢妻的標準。

誰叫她是個死心眼,認準自己的心寧願烈性的軟硬不吃,也絕對不會假惺惺將委屈無奈化成圓滑事故,裝腔作勢。

想要她說一句心裡話,就要慢慢地磨,他倒是不怕費時間,就是怕她不踏出這步,好不容易她說了,他就不能放鬆。

“我是想要娶你為妻,若是你和旁人一樣,我就請宗室營的長輩上門提親。”

“我知道你為何心裡不舒服。不管有沒有你,我不可能和一個給我端了毒藥的女子結百年之好,她是一早就想好了要這樣的結果,我在她心裡不過是個想方設法要算計死的人。”

“在我心裡,至少要愛恨清楚,黑白分明,所以自從離開京城,我就沒有再進過宣王府,選擇不是從你開始,是一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楊茉想要挪開目光,只是周成陵不肯,他牢牢地盯著她。

“我現在只想知曉,”周成陵道,“先父頭疾發作到過世是六年時間,我自頭痛已有四年了,我將來是不是……”

“怎麼會,你別亂想,”楊茉立即開口,“你的病我還沒診出來,”至少不該是惡性的腦瘤,沒有什麼腦瘤是病發之後又自愈,“濟先生也說現在沒有症狀就是好的情形,從前……老王爺是一直都頭疼,”說著擔憂地看著周成陵,“你疼不疼?”

她輕輕的聲音,眉眼溫婉如波如霧,看到他心裡就如同被燙了一下,她還認真地問他,只是一時頭腦發熱。

周成陵低聲道:“你舅舅來京中,我能不能見一見。”

楊茉耳根發熱。

“男人說起話來方便些。”

楊茉道:“在這之前,我還想和舅舅說說話,畢竟這麼多年不見,第一次見到舅母又是那個情形。”

周成陵頜首。

外面傳來清晰的咳嗽聲,然後是蔣平道:“保合堂那邊好像有些事。”

不知道是什麼事,楊茉看向周成陵,“我回去看看。”

每次見面都是來去匆匆,沒想到來到古代比現代還要忙。

楊茉回到保合堂,就聽到朱善大喊大叫,“不知是誰偷了我的蟲子,不知道還夠不夠楊大小姐用,幾次就要用上百條啊。”

蛆蟲丟了?怎麼這邊才用了蛆蟲療法,那邊朱善家就被光顧。

“到底是誰,竟然連蛆蟲都要偷。”

魏卯們互相看看,張戈對朱善道:“你別急,我陪著你回去再好好找找。”

“不用找了,我放好的地方沒錯……”朱善滿頭大汗,抬起頭看到楊茉,頓時一臉的愧疚,一個大咧咧的漢子就要哭起來,“大小姐,我的蟲子被人偷了,你明日還要用,這可怎麼辦才好。”

那些人偷蛆蟲也就罷了,還弄的滿地都是,那些髒了的蟲子定然不能用了。

楊茉看向魏卯幾個,“和朱善一起回去找找,再問問周圍的鄰居有沒有看到有什麼人進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