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朋友了,說感謝就太生疏了。”

李夜白看著她頭頂的髮旋,認真道:“我會保護你的,以後也會保護你。”

南夏沒出聲,她撕開了李夜白裡面的白色衣物,他的衣服質地柔軟,很適合用來包紮。

包好之後,果然就止住了血。

南夏也鬆了一口氣。

雪越下越大了,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山頂本來就很冷,現在更加冷了。

別說李夜白受了傷,就是她這個正常人都有些受不了。

好在山上的大樹很多,其他人都躲在了樹下,張川也不例外,只有杜棠躺在地上,任由雪花砸在她的身上。

她的衣服全部都被浸溼了,整個人冷得發抖,卻沒有任何人理會她。

張川假裝看不到。

最初,杜棠還在罵人,罵南夏,罵張川,後面她的罵聲漸漸小了起來,到最後已經消失殆盡了。

她太冷太累了,沒有了力氣。

南夏看她不動了,走到她的面前,踢了她一腳,看她還活著嗎?

杜棠被捆成了一個蠶蛹,她轉了一個身,張開口又開始罵:“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遲早會比我倒黴,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南夏,你這個賤人,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什麼報應?”南夏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要說我和你丈夫的關係,我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就因為我和他見了一面,你就這麼恨我?”

別說她沒有勾引過杜棠的丈夫,就算她和張川有著什麼關係,杜棠就要如此喪心病狂地報復她,甚至要搭上自己的一切。

南夏覺得荒唐又愚蠢。

“你就是個狐狸精。”

杜棠的眼睛血紅,她的臉上也癲狂了起來:“我女兒才一歲的時候,張川帶著她去看醫生,回來的路上,他沒看好女兒,我女兒被車撞飛了,她現在左耳失聰。”

南夏面無表情地聽著。

“我後來才知道,他那時候居然在看你的照片,他手機裡面滿滿都是你的照片,你就是一個災星。”

說到最後,杜棠大哭出聲,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滿發洩出來。

南夏:“……。”

除了覺得張川噁心之外,杜棠腦子有病,她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杜棠一直哭,根本就停不了。

南夏看了她一會兒,很不能理解她的思維:“你為什麼不恨張川,張川才是始作俑者,他沒有當好一個父親,你反而卻來責怪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這合理嗎?”

她覺得杜棠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她不找張川算賬,卻總是覺得是其他人的錯。

她甚至還很喜歡張川。

“滾開,你就是一個禍害,誰見到你,誰都會遭到大禍,你身邊的人也會被人害死,你最後也會死,哈哈哈。”杜棠失去了神智。

“閉嘴。”

李夜白臉色難看,若非他現在受了傷,估計會直接捂上杜棠的嘴。

杜棠不為所動,她明明全身都在抖,卻精神又旺盛起來,驀然,她的嘴裡面開始吐白沫。

“按住她。”

南夏說道,兩個男人立刻就上去按住了杜棠,杜棠抖了幾下,就開始翻白眼,然後昏迷了過去。

“她的情況像是服用了違禁藥。”

南夏早就發現不對了,杜棠的情緒一直都很高昂,而且她對自己有著深刻的敵意。

也許杜棠對她只有三分恨意,藥物卻把這種恨意放大到了十倍。

只是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恨她,居然還專門讓杜棠服用了這麼藥來對付她。

雪越下越大了,整座山很快就變得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