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望著邊荒集那凝聚不散的劍意和刀意又道:“你回到總壇之後,就立即找回分壇主事人,現在情勢有變。需要重新部署。‘

無論從天下大勢還是從這些突然冒出的高手來看,青石已經極為險惡,連江凌虛這種人物,至多也只能做一顆棋子。

唯有實力到達仙級。且有三幫四教這樣的實力。方才有在這大世之爭的時刻,作為天地棋盤上的棋手。

李志常也不得不入局了,不然就只有再次破空而去,躲得遠遠的,這一來,他的煉丹大計,恐怕就更加堪憂了。

一個全身裹在雪般純白的勁裝裡的年輕女子,突兀地出現在淮水東岸。慕容垂正率軍北返。揪見了她,招呼大軍停下。他翻身下馬,橫隔數十丈的虛空,出現在這突兀出現的神秘女子身身後五步。

從背後看去,她那修長的身形,和這淮水相溶,是那樣生動活潑,像造化般無可供挑剔之處,實是上天才能造就的美麗事物,且讓人心中不敢有絲毫褻瀆之意。

冷漠和神秘便是她此刻發出的氣質,且沒有任何不協調之處。

慕容垂目光好似天上的雄鷹一般,漠然無情,絲毫不為這美麗的事物動容,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一字一頓道:“你出來了。”

“你沒有殺掉謝玄?”神秘女子用夜空般縹緲的聲音,突然回道。

慕容垂有些憤然道:“若非太乙道尊突然在謝玄之前到來,我絕不可能讓謝玄活著返回南方。”

神秘女子輕輕嘆息道:“謝玄包袱太重,他活著回去,也影響不到你在北方成事,你所不能容忍應該是事情沒有如你想象的那樣發展,這樣對麼?”

慕容垂眼神一縮,寒光掠過,淡淡道:“你說的不錯,到現在我才明白這太乙道尊絕對是我在北方的一大阻礙,且是最不安定的一個阻礙,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對爭天下感不感興趣,究竟我們該不該除掉他。”

神秘女子凝注著悠悠淮水,淡然道:“你現在不應該去考慮太乙道尊的事情,你可知道竺法慶用他的理念,已經說動了阿難尊者,且得到了天地人三佩,藉此練成了十住大乘功,我敢擔保,現在的你已經無法擊敗他了,更可怕的是,竺法慶還有阿難尊者相助,彌勒教將會成為你一統北方,此時最大的攔路虎。”

慕容垂半晌沒說話,此刻忽然道:“你不應該只為了跟我們說這些。”

神秘女子悠然道:“阿難尊者我已經找人幫你對付,但是竺法慶幾乎已經不可能被殺死,除非太乙道尊、孫恩這種級數出手,不然人數再多,也可以讓他逃出去,且因為彌勒教的勢力廣大,此刻又和姚萇聯手,佔據了邊荒集,切斷南北,在這爭天下的大勢中佔據了先手。”

慕容垂沉聲道:“秘族中還有誰是阿難刀的敵手,難道是向雨田,不,那小子還差點火候,難道你們請了墨夷明。”

秘族是以大漠為家、北塞最神秘的民族,人數不多,從來不超過一千人,這是因為沙漠生存條件惡劣,要有很堅強的生命力,才能活下來,其武功獨闢蹊徑,在沙漠裡來去如風,對敵時他們是最可怕的戰士,遇有節日慶典時則狂歌達旦,說不出的活潑狂野。這是一個充滿悲觀色彩的奇異民族,嚮往死亡,認為生命只是一個過程,短暫而沒有意義。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秘族其實是鮮卑族的一個秘密分支,而在許多年前,慕容垂救了秘族的族長,讓秘族欠了他一個人情。

而這神秘女子便是秘族的秘女,可以代表秘族做出決策的人物。讓這一代秘女據說秘族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武學天才,即使慕容垂也絕不敢小看她半分。

神秘女子緩緩轉身,首先最讓人驚異的便是她那雙細而長的鳳目,即使沒有任何表情,也好似空淡虛無,又好似蘊含神情,清眸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