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眼時認出他來了。

黑馬,銀面,能將殺人這種事情變得血腥百倍,除了祁曜的臂膀,再無他人。

人都說驍帝暴虐,做事太絕,不留活口。

但也都知道,他手中有把好刀,簡直為他貼身量做。

這把刀叫封頌,常年以銀面具覆臉,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嗜血成性,更有傳言,說他生吃過人肉,以血為酒,醉則荒淫,喜歡女子穿白衣服飾。他因私藏皇室財物,被皇上罰去邊境將近半年,當下卻出現在了都城。

“封、封頌!”寧泰興大喊了一句,猛扯身邊的黑衣人,卻見他們不動,他遲疑地看去,復有推了推,沒想到那二人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摔在地上,竟身首異處。

“封某喜歡寧大人。”封頌唇角沾了血,更顯妖性,這是他第二遍說這句話。

“不……王大人,救命啊reads;斷袖相公,乖乖。。。!”寧泰興調轉馬頭,竟向王盛求救而去。

可盯上他的人是條毒蛇,正以緩慢的姿勢向他游去,只需張開嘴,露出獠牙,便會輕易將他撕碎。

他慌不擇路,奔上了斷頭臺,封頌輕輕舔去上唇的血跡,眼中血色更濃,丟棄長刀,抽出腰間鋼鞭,手腕一轉,鋼鞭襲向那人,將他捲起空中,隨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眾人默,好似等了許久,從空中落下一顆人頭,骨碌碌地滾在地上。

一隊暗衛追上茶樓二樓最北邊的包廂,一腳踹開門來,裡面一對華衣的中年男女驚叫出聲,仔細一看,五官平平,並非溫厚德夫婦。

“皇上,封將軍回來了。”小春進來回報。

祁曜緩緩睜開了眼睛,高祿這才明白,原來祁曜遲遲不用午膳,竟是在等封頌。

“宣。”

封頌一身風塵僕僕,從邊境一路趕來,殺人面聖一刻不耽擱。

“溫厚德可是露出了馬腳?”祁曜沉吟道。

封頌面容一肅,“茶樓中早已人去樓空,恐怕他們早已有所防備,寧泰興之死,溫厚德定會想辦法令人補上這個空缺,戶部尚書這個肥差,他怕是萬萬不想落入旁人手中。”

“自上次溫氏妻女反目,溫厚德能立刻收到訊息入宮來,足以說明他餘力尚存宮中,想來,宮中的情況他亦是瞭如指掌。”祁曜擰眉。

“何必如此麻煩,前朝餘孽在朝為官者不過爾爾,待微臣帶人上門血洗前朝餘黨,皇上也不必為此憂心。”封頌扯了扯嘴角,面上躍躍欲試。

“封將軍怎可如此魯莽,縱使你武力過人,可狗急了還會跳牆,還是智取為上,微臣以為,朝中缺勢力,皇上需要一股力量,與之對抗。”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有人撩起門簾,緩步走來。

原來在封頌之前,便有人先一步來替祁曜分憂。

“連洵,你以為如何?”祁曜問。

“皇上,還是那句話,溫厚德需要敵手,朝中雖有人才,可一無出頭之名,要等一個立大功的機會委以重任,這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二來,溫厚德他已經私底下以自己的人脈網路住不少人,妄圖將所有人吞併,若是噎不死,結果就是您被架空了。”連洵長身玉立,娓娓道來。

封頌也不傻,方才那兩句不過洩憤罷了,說到底,硬碰硬是為下策,不可取。

“連洵,你也說了,等機會來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難不成就這樣一直乾等下去?”封頌問向他。

連洵胸有成竹一笑,對祁曜道:“皇上,春闈在即,想必我朝人才濟濟……”

“這不等於機會。”祁曜打斷他的話。

“皇上,微臣有條捷徑可走。”連洵又露出一抹笑,比之方才更加自信,“歷來,一個家族的迅速崛起不是一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