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漁,總有我們幫不到你的時候,今日看似有驚無險,可下次,你可知,犯得事兒會牽連全家。”卓老夫人一字一句,說得王盛跪在地上遲遲不敢起來,面紅耳赤。

王睿見之不忍,一撩袍子跪在他身旁。

“母親,二弟並非您說得那般,他只是心性淳善,官場素來黑暗,如何能容下他reads;邪神降臨。”

“哼,這般說來,朝中無好人?”她冷笑一聲,讓地上的二兄弟背後忍不住生汗。

“奶奶,方才那賬本孫兒已經替您整好。”從側門又進來一個年輕人,模樣儒雅可卻並不青澀,衣衫素實,可質地都非凡色,一雙眼睛內蘊精光,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給人一種胸有成竹而又格外可信的感覺。

“亦兒,過來。”卓老夫人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朝他招手。

“奶奶。”王亦走到她跟前,為她斟茶。

“我問你,莊子上的帳房處理了嗎?”她忽然問道。

“處理了,先前李先生貪汙的一萬多兩銀子已經退還了八千,餘下的,用他宅子相抵。”

王睿聞言大驚,“亦兒,你說什麼,李先生貪汙了一萬多兩銀子?怎麼可能?”

“父親,李先生任帳房掌櫃五年,對莊子上的事情瞭如指掌,他便生了邪念,他以為無人知道,愈發不知收斂,花錢大手大腳,露了馬腳。”王亦說道,不等王睿接話,他又轉身對卓老夫人說:“新來的林先生先前在行莊做帳房有十年之久,年紀雖大,可從未有過不良記錄,為人迂腐,極為注重名聲,想來,做事兒可信。”

卓老夫人安心的點了點頭,眼角瞟了眼王睿,不緊不慢道:“做得好。”

“還有碼頭那裡,我特意尋了十位掌舵師父,他們是跟了王家十幾年的船工,都是有口碑的人,我僅僅提了他們的月錢,分為十隊,做每一隊之首,競相競爭,若是每次能保貨物安全到達,一毫不缺,並處十隊之優勢,則加獎金,反之少扣。”他娓娓道來,這方式未曾耳聞,可王睿曾經也想過,只是形不成一個主意,便放棄了,經自己兒子這麼一說,瞬間通了思緒,看向兒子的目光充滿了讚歎。

“亦兒,想必那布莊內鬼是誰你也知道了?”王睿期待道。

“回父親的話,上個月已經查出來內鬼了。”王亦恭敬回答。

“那為何不及時處理,你可知他害得我們莊子損失了多少?”王睿目含失望,搖了搖頭。

“父親,若是我不這麼做,如何能查到二叔公是怎麼陷害我們莊子的,況且,先前若是揭發,只能將他趕走,他非死契。當下不一樣了,我們有證據,包括那個退貨的喬老闆,都是二叔公指派的人,咱們不僅可以將之送進大牢,還能讓他們將錢貨如數吐出,最重要的是,我們王莊的名聲不會受到任何損失。”

王盛聽完緩緩點頭,“還是亦兒想得周到。”

王睿一臉慚愧,可想到對方是自己的兒子,頓時又轉化為滿滿的自豪,有子如此,何嘗王家後繼無人?

“睿兒,我知你在這方面並無天賦,可亦兒確實個商才,我也知你盡力了,王家多虧你了。”卓老夫人拄著柺杖將他扶起。

王睿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只能握了握老夫人的手,“娘,我明白了。”

“盛兒,你不適合做官。”卓老夫人扭頭看向王盛,王盛卻低下了頭。

“娘……”王睿想替弟弟求情,被卓老夫人抬手打斷。

“母親,我……”王盛自己也說不出話了,他知自己愚鈍,可到底還是捨不得今日的成就。

“你莫要擔心,當下就算你想退出官場,也退不出來了,我們王家不僅不能棄,還要將你捧住。”卓老夫人說道。

“娘,其實弟弟只是在朝中無人照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