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的模樣嚴肅極了,寧氏只惶惶然,也不敢再深想。

溫厚德沒有對她說的事情,便是他最近費勁才查到的那點線索。

他只挖出來玉雪閣曾經有個管事的叫王福,十多年前,他是祁曜從江湖中收留下的僕人,再後來,便消失不見了,他輾轉間換了三個名姓,成了王福,與其說是玉雪閣的大管事,不如說他真正執掌的是玉雪閣背後的那股勢力。

這事情和祁曜有多少關係他不知道,和王家又有多少關係他亦是不能確定。

他本以為王家可能會與褚長庸勾結,所以他特意派人用櫟國特有的毒木製成了信紙,毒倒了王家的老太太,可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褚長庸這個人。

祁曜,王福,玉雪閣還有王家,不管是誰的眼睛在盯,盯了他溫府這麼多年,對他而言都不是好事。

這就好像,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河邊的釣魚人,過了這麼多年,他才恍然發現他才是別人砧板上的那條魚,只需手起刀落,便再無溫厚德這個人。

幸而他並非真正坐以待斃的人,所以,不管是誰,他都已經有了退路,要不了多久,他便不會再受限於人。

這背後的錯綜複雜,是溫厚德花了不少的代價無意中從王福的身上得以窺得冰山一角,而溫嬈卻從不知其中異樣。

此刻溫嬈心神不寧的坐在窗下曬了大半天的太陽,腦子裡全是祁曜昨夜的那句話,他說……

和你一樣。

溫茹懷孕怎麼會和她一樣,溫嬈懷的孩子是假的,溫茹又如何能做到和她一樣。

除非溫茹她也是假的,若真是如此,那作假之人只會是祁曜,因為他知道,就連太醫都是他所指派的,況且,有溫嬈這個例子在前,誰敢再犯,除了祁曜。

仔細一想,溫茹是個有身子的人,她去看望溫茹時,屋內陰暗,和她那個時候的待遇一點都不一樣,看起來,溫茹的反而更像被囚禁。

只是祁曜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嬈按了按眉心,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唯一能打消她這種想法的可能性便是溫茹肚子的孩子是真實存在的。

可這是祁曜所說,她沒辦法不去多想。

他想安撫她,但沒必要對她說謊,那句話雖含糊,可她心裡記下了,反覆琢磨之後依然不敢妄斷。

況且,一個孕婦在她懷孕期間會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溫嬈不想派人去探聽什麼將自己牽扯進去。

若祁曜說的是真話,那她便更不能去揭發,和皇上作對,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真假不過數月,有沒有,她也裝不了多久。

溫嬈想通了一樁事兒,也就鬆了口氣,這個時候長生興沖沖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裡還呈著一隻盒子。

“這是什麼?”溫嬈低頭看了看,問道。

“娘娘,這是寧氏送來的東西,玉雪閣終究還是回到您手裡了。”長生說道。

溫嬈頓時便明白了,她還以為寧氏會從她這裡勒索點什麼去才肯放手,沒想到竟這麼輕易就給送來了,興許是她女兒才是佔便宜的那一個,她才能這般爽快。

“確實很好。”溫嬈笑著開啟那盒子,拿出那紙合約,只確定了東西是真的,便又放回去了,似乎對它的興趣不大。

“長生,你可想出宮?”溫嬈忽然問道。

長生聞言,笑容不由得一斂,謹慎地看著溫嬈道:“奴才不想。”

“你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溫嬈說道,“我想讓你將這個送到福伯手上。”

長生一愕,“為何?這不是您孃親留給您的東西嗎?”

“確實如此,從前我只將它當做一個死物,我覺得它唯一的價值便是我娘給我的留念,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有很多人都靠著它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