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倒是把我給比下去了。

向靖聲亦是笑逐顏開,又向我道:“今日返程之後,我便會發信給那人,請他撥冗前去少室山一敘。”

我點頭道:“有勞。”

一行人沿原路返回涼州,稍作歇息之後便啟程趕赴少林。尚在路上時,向靖聞便收到了喪鴉送來的一份藥方,其中藥材和分量用法一應俱全。向靖聲拿給我和程錚看,眉目間的陰霾終於散了少許。

許是老天終於不忍我們再經波折,待趕到少林之後,好訊息便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聽無音大師說,東方儲的那本經書已經被成功換走。又在接來十九之後,經它驗證藥方屬實。再過幾天,喬裝改扮的十五名苗女也成功登上少室山,與我們順利會師。

我不由精神大振,於是又與程錚將東方儲留下的兩份地圖研究一遍,選擇了其中兩處偏南的銀礦,託小魚趁著武林盟集會之日說給在座諸位長老,只道是逍遙老鬼以前北上中原時勘得,願助正道剷除魔教,為亡女報仇。

幾位武林盟長老自然誇讚逍遙老鬼深明大義,又聯名寫了一封情真意摯的謝函,請小魚代為轉交。道說日後苗疆弟子若有需要,中原武林必鼎力相助,決無二言。

小魚笑說,平白得了這樣一個便宜,到時定要多殺幾個魔教人才說得過去。

又隔幾日,我與程錚也在少室山陰迎來了往日的烈廿七,如今的樂念。

樂念比兩年前沉穩許多,一雙漆黑眼珠如今愈發深不見底,背上仍是負著巨劍,面上微有忌憚疏遠之意:“我時間不多,有何吩咐,儘管直說。”

我奇道:“樂副堂主如此疏離,莫不是以為我還為魔教效力?”

樂念看我一眼,眸中微有冷意:“程夫人既能狠心構陷當日捨命護你的同門師姐,向盟主既能忍心將心上人玩弄於股掌,你二人雖在正道,所作所為卻絲毫不輸魔教,在下又怎敢誤會您尚為魔教賣命?”

程錚冷哼一聲:“楚修竹可曾因如期而身中寒毒,可曾因如期而冒險服毒保命,可曾因如期而散盡全身武功?若都沒有,便煩請她一一嘗過其中滋味之後,再來委託你質疑如期品行!”

樂念抬眼望向他,亦是冷冷一笑:“兩位叫我來,便是要辯白這些的麼?”

我輕捏程錚手指,看著樂念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樂副堂主將我師姐看得比什麼都重,才有方才的口舌之爭,不是麼?若副堂主想為師姐抱不平,不如待蕩平魔教後,咱們再慢慢分辨,如何?”

心中卻嘆道,幸好他沉不住氣,不然我倒忘了,他也是楚修竹的裙下之臣。

原本還想將那十六個字坦白說給他聽,現在看來,還是小心為妙。

痴情男配和痴情女主組合的話,一般都是男主盡收漁翁之利。

樂念單手虛抬,口氣仍然有些發硬:“還望不吝賜教。”

我也不強求,直接將蕭家刀法的口訣背了一遍,望著他笑道:“蕭公子雖以劍代刀,卻終瞞不過明眼人。還好當年蕭公子並未在墨潛面前顯露身手,不然又哪有此時風光?——不知蕭公子真姓大名,與最近冒出來的那位擅控飛鳥的披甲人是否熟悉?”

東方儲在苗疆幻象中曾經問我,大鳥代表什麼?

大鳥代表著那個神秘的披甲人。他全身披甲,但一對眼珠卻和樂念十分相似,都暗如黑夜。

樂念沉默一會,嘆道:“我叫蕭杞。你口中那個披甲人,是我的胞弟蕭杧。當年魔教滅我滿門,又放火燒山,蕭家幾百餘口,也只有我二人僥倖逃出。他後背燒傷無法習武,之前一直躲藏於深山之中修習御獸之術,直至一年前才如我一般,投奔魔教。”

他抬眼看我:“御獸之術世所罕見,東方厲雖對他大為重用,卻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