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點出手,他也會選擇同歸於盡,他從被拖進屋裡的時候,就抱了必死的心。”

喬藍在他身後,接了話。

她和葉祈簡短聯絡完,就走到這邊,聽到了兩個人的臨終對話。

——我要是早點出手。

這假設,她也在捫心自問。

出言安慰這個陌生的男人,她卻安慰不了自己。

她比他們戰鬥力強一些。

她一直躲著,窺探著,袖手旁觀著。

不隨便幫助不知根底的陌生人,是她末世苦熬多年形成的習慣。惻隱,內疚,自責,早就被一樁樁一件件冰冷的遭遇磨平了。她後來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別人死在自己面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是這一次,她心裡不好受。

看到那個普通人諂媚著舔舐地面,只為了爭取一線同歸於盡的機會時。

看到這花白頭髮的男人寧可被殺,也要在臨死吐一口血痰在敵人身上時。

還有看到他徒勞無功地,偏執地往三哥半截身子上施展治療異能時。

明明陌路相逢,誰也不認識誰,可她心裡,不好受!

如果,如果她早點出手。

在張姓女人發現那“三哥”之前就出手。

或者,在女人對白髮男人動手之前。

甚至,在白天相遇的時候,她就早點出手……

會不會,這幾個陌生人,就可以不死了?

她苟來苟去,還是跟變態團伙結仇了啊!那張白骨精逃走之後,肯定會回來尋仇。所以她為什麼要苟?

“跟我走吧。”

喬藍在沉默片刻之後,把花白頭髮的男人從地上拽起。

“?”男人錯愕看她。

“不是讓我救你嗎,那就跟我走。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猴四……不是,我叫侯天。”

男人反覆問了三遍,才肯相信喬藍是真要收留他,一個重傷的人。

重傷,等於累贅,會消耗藥品和食物。

“謝謝!”

他鄭重朝喬藍道謝。

他想活。

可重傷在雪地裡,只能等死。

喬藍肯帶他走,就相當於給他一條命。

他讓喬藍等兩分鐘,最後抱了抱三哥的身體,又在爆炸現場找到其他幾個同伴的屍身,有的完整,有的被炸燬了,他認真和他們說再見。

“這是最後的告別,下次相見,那就是我死了去找你們的時候了。”

他留戀地最後看一眼同伴們,回到喬藍身邊。

喬藍有點對不住地告訴他:“可能不是最後的告別,是倒數第二次。”

男人沒聽懂。

然後他眼前一花,發現同伴們屍身全都不見了。

再然後,那些死在兩次爆炸中的敵人屍身,也都不見了。

連帶著破屋子,周圍的廢墟,還有幾塊雪地,全都消失,露出雪下溼潤冰冷的地面。

喬藍把這些東西全都收走了。

清除戰鬥痕跡,如果敵人回頭來追查,儘可能不留一點線索給他們。

然後她帶著白髮男人,在積雪裡用空間異能穿行,安全起見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兜著圈子繞路。

大老遠找到一處亂七八糟的普通廢墟,把男人同伴們的屍身釋放出來,掩在廢墟里,算是重新安頓。

“告別吧,這才是最後一次。”

“哦……好。”

被喬藍異能震驚的男人,再次和同伴作別後,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喬藍拉下口罩,“你叫侯天是嗎,我叫喬藍,還有幾個同伴,稍後見面時介紹你認識。”

她又給了對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