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他可能就走到生命盡頭了。

看起來老態盡顯,可他現在其實才二十歲。

喬藍聞言想了想,不認為他是瞎說。

因為他現在的模樣,的確比喬藍不久前窺探屋內情況時,看起來老了一些。

她先前還以為是受傷導致的疲憊虛弱,現在仔細一看,哪裡是虛弱,分明就是皺紋又多了幾條。

他剛才給被炸爛的“三哥”拼命刷能量治傷,又是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對生命的消耗顯然很大。

“你三哥已經必死無疑,治傷只是白白消耗你自己。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冷血一些,理智一些,不要感情用事了。”喬藍告誡他,“時間久了你就會明白,生存大於一切。你三哥遺言讓你好好活下去,你以後千萬要保重自己,事事先考慮保命,因為你不光為自己活,還替死去的他們活呢。”

“三哥……”

喬藍的話,讓這個名叫侯天的白髮小夥子,再次哽咽。

“我們全是自救隊的同學,隊裡當時百來人,失散的,死的,到現在只剩了我們幾個。五個人按年齡排序,大哥二哥排到五弟,今天之後,只有我一個老四了。我長得瘦,又姓侯,他們就叫我猴四……以後再也聽不到他們這麼喊我了。”

“我跟大哥五弟都是覺醒的,二哥沒覺醒但身體很好,體育系搏擊專業的,所以我們裡面,只有三哥不能戰鬥,他沒覺醒又不會打架,身體還不好,平日就總內疚說他拖累了我們,今天臨死了,還在自責他光躲著,沒出來救我們。”

“他自責什麼呢,我根本不會怨他。不躲著,難道出來白白送死嗎。”

侯天坐在電動車後座上,眼睛空洞地望著茫茫雪地,心裡頭翻江倒海難過。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和喬藍解釋著來龍去脈,其實更多是在回憶過往。

有時候悲痛太劇烈了,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似乎撐不下去。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身上綁的炸藥,興許,早就備下了吧。他是個好強的,以前在他們土木系總是考年級第一,是學霸。他宿舍就在我樓下,我跟舍友出去玩,去聚餐,去泡妹子時,來回總看見他在書桌前埋頭學習。哈,那時候總想,咱跟這傢伙就特麼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誰想有一天他成了我哥。”

“瑪德,給自己綁炸藥,虧他想得出來。你不知道,他可膽小了,第一次見著變異耗子他都嚇尿了,哈哈……”

“他怎麼敢炸死自己!瑪德他怎麼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