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嗎?”

“嗯。”

“好,你們在這裡等我。”

“老大,我們……”

王冠用眼神制止了巨力男接下來的話。

“奶奶,我出去玩一會兒啊。”

轉回去,他對老太太露出討好的嬉笑,像是在家裡待不住的頑皮孩子。

老太太拿著舀粥勺子直起身,不高興地教訓說:“到飯點兒了,還出去瘋跑什麼?不許走,吃了飯才能出去玩兒!”

“嘿嘿,奶奶,就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村頭大東子他們找我挖泥鰍去呢!”

王冠一溜煙跑了。

老太太拿鐵勺在鍋沿兒上敲。

“淘氣小子!欺負我老胳膊老腿兒追不上你?我這暴脾氣……嘿,我還真追不上你!”

老太太邁了兩步差點摔跟頭,遂放棄追趕,悻悻唸叨自己怎麼才六十多歲就走不穩路了呢。

巨力男趕緊上前扶住她。

老太太老年痴呆,記不得風災前後的事了,也不記得遇難的親朋,現在活在二十多年前的時光裡,還當王冠是小孩子。

她不知道孫子為了她幹了什麼,也不知道孫子現在要去幹什麼。這倒也是一種無知的幸福,讓巨力男羨慕。

身後一排簡易小房中陸續有人起床出來,跟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便說飯好了,叫他們準備喝粥。一群人熱熱鬧鬧,不像是末世避難,倒像是來山裡露營的。

這些都是王冠三人的舊相識,有親戚,有同事同學等社會關係,被回到北方的三人陸續找到,聚在一起。和老太太一樣,他們也都不知道王冠此時去哪。

巨力男手裡被送了一碗粥,熱氣升騰。

他看向王冠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

“出來吧。”

出了山窪往前趕路的王冠,朝忽然朝空無一人的後方招了招手。

紅衣男無聲現身,飄飛落到跟前。

“不許攆我回去保護其他人,有大力氣傻子留守就夠了,我要跟你一塊兒。”他直言。

王冠停住腳步。

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糖丟到嘴裡,笑。

“不攆你。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巨大的能量波動,轟然從天而降,直接將兩人罩在裡面!

“老大!”

幾公里外,端著粥碗的巨力男登時一驚,看向那邊突然暗下來的天空。

“神罰!”

能量風暴的中心,紅衣男驚呼。

狂暴席捲的能量在周邊肆虐,像是平地突起龍捲風。天空也為之暗淡,雲層迅速聚集而來,凝結在一起,轉眼間便有傾盆大雨瓢潑而下。詭異的是,只有方圓三四十米的範圍下雨,周邊還是晴天。

紅衣男飄飛的身形像是雨中脆弱蝴蝶,隨時要被砸進泥水裡。

“什麼神罰,不過是利用頂級能量石,搞出的巨大能量場而已。”

王冠筆直站在風雨中,咬著牙笑。

這身體扛過反噬之後還沒恢復,如今又岌岌可危,隨時要四分五裂。血從身上各處滲出來,不及落地就消散在大風大雨裡,讓這場風暴帶了濃重的血腥氣。

“叛徒,去地獄吧!”

一聲冰冷的宣告響在空中,風暴驟然加大。鋪天蓋地的能量衝擊,呼嘯衝向站在中心的王冠。

“老大!”

紅衣男想要撲過去,卻被狂風吹到一邊。

他眼睜睜看著王冠被能量穿透,身體崩裂四散。而他也沒有幸免,還來不及為王冠悲痛,自己便也被那股能量的邊緣掃到,失控墜落。

“你們動用了那塊石頭的核心部分,不好吧?”

京城某處,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