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但我只是被迫加入他們,沒幹過壞事啊,我好人!”

咕咕咕!

爆炸中不知被掀飛到哪裡的灰鴿子,歪歪扭扭又飛了回來,羽毛掉了大半,一隻翅膀還變形了,飛得很艱難,看著有點慘。

它衝上去對著那人眼睛猛啄,顯然是在報被炸之仇。

“啊!死鳥!你這個死鳥!走開!”

那人捂著臉翻滾躲避。

喬藍把鴿子撈回來,問:“這人是那李頭兒嗎?跟你主人並列副手的?”

鴿子“咕咕咕”一陣猛點頭。

喬藍換槍為刀,利落廢掉了那人兩隻手,然後拖著四肢盡廢的傢伙,回身往惡徒的駐地走。

一路上記仇的灰鴿子不停啄那人頭面,變異鳥的攻擊力可比尋常鳥大,把人給啄得血肉模糊的。但喬藍沒阻止。黑貓大壯回報的場景裡,所有打手,包括兩個副手,那晚都參與了凌虐取樂的惡行。

可以說,一群惡徒誰死了都不冤。

小心眼的喬藍惦記著被炸之仇,不願意讓他痛快死,把這人又給拖回了駐地。

丟在那些依舊在發抖的倖存者面前。

“三個變異的都被我們幹掉了,打手也都死了。喏,留個活口給你們報仇的機會,然後你們自由了,愛去哪去哪吧。”

飽受凌虐的倖存者們面面相覷。

好半天,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喬藍肩膀上停著的鴿子,還有李頭兒血肉模糊的模樣,讓他們難以置信又不得不信——那群欺壓他們的惡魔,終於毀滅了!

當第一個人乍著膽子,顫抖著上前,把李頭兒用力扇了一巴掌之後……

人們紛紛醒悟,先是試試探探、戰戰兢兢,陸續過去踢打那人。

而後,便瘋狂了。

他們男男女女衝上去,將李頭兒當成了沙袋,打啊,踢啊,撓啊,咬啊,被壓抑了太久的屈辱和仇恨,一股腦爆發出來,如同噴發的火山一樣勢不可擋。

他們痛哭著,嚎叫著,瘋了似的發洩著。

十多個人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硬是將那人給打成了一團血泥,死得透透的,早就沒了人形。

可他們還在持續不停地在血泥上打著,打著,好像已經不知道除了捶打,生命中還有什麼能做的事。

喬藍在旁看了一會兒,就走出了屋子。

多行不義必自斃,作惡不會有好下場。只是那些飽受折磨的倖存者,真不知道他們被摧毀了一切希望和信念之後繼續活著,還算不算“倖存”。有時候,死亡也許更幸運?

這問題喬藍從來都沒想明白答案。反正,她自己是堅持要活下去的,世界再破碎,她也要往好了活。

屋外,付星願跟對手已經打到了半里路開外。

喬藍走老遠才走到她們跟前。

兩個年輕姑娘全都打脫了力,躺在地上發暈起不來。

付星願情況稍微好一點,有點小傷,不嚴重,主要是力竭。但那個女生就挺慘,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一條腿也變了形,不是脫臼就是斷了。

也許是她知道自己死神當頭了,喬藍走過去的時候,她正虛弱地詢問付星願:“你……叫什麼名字……讓我死……死個明白。”

付星願同樣虛弱地回答:“耙子精不……不配知曉我……姓名。”

喬藍噗嗤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那女生快要渙散的目光,非常艱難地循聲轉動,聚焦到喬藍身上。

仇恨,幾乎要奪眶而出。

“喬,藍!你……不得好死,你害得我這麼慘,你會下……下地獄,我詛咒你和你身邊所有人,你們全都……咳咳咳!”

她激動地咳嗽起來,嘴角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