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面就被它兩爪子制服了。

“嗚嗚嗚汪汪!”

按住老鼠腦袋,茶茶一頓叫喚,努力交流。

狗和老鼠之間有外語障礙,但是變異後具有了一定靈智的動物之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這個障礙。

茶茶選的這隻老鼠腦子似乎還可以,紅眼睛一閃一閃,基本能明白它意思。

那嗚嗚汪汪一通狗語的意思就是說:到城西去,找到我的女主人,趕緊告訴她,男主人想她了,再告訴她,男主人身邊來了個女的,吃他的飯,睡他的床,很可能還要霸佔他的人,讓我家女主人快快想辦法!

“嗚嗚汪!”聽懂了嗎!

“吱吱吱……”好像懂了。

“汪汪!”那就快去辦!

茶杯犬吐出一塊布料,以前從喬藍衣服上咬下來的,殘留她的氣味。把布料交給老鼠叼著,讓老鼠按氣味尋人。

紅眼睛老鼠吱吱吱叫著跑了。

為什麼老鼠聽狗話?因為這狗有毒。

見面兩爪子給老鼠撓中毒了,想解毒,就得辦完事回來,它才給人家解。

就挺狗的。

茶茶目送老鼠遠去,這才回基地。

城西那麼大,不知道這老鼠多久才能找到喬藍,或者中途要是有了意外,還得再找一隻老鼠辦事……這是個笨辦法。但卻是它一隻柔弱小狗狗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原本是想幫男主人傳達思念的,它說有辦法哄女主人,男主人還不信,哼哼,這下,它要告密,把男主人私下養女人的事情告訴女主人知道!

……

城南。

某儲存完整的一棟聯排別墅。

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穿著扎染大朵大朵鮮豔花朵的寬幅襯衫,躺在搖椅上叼著棒棒糖。

半眯著眼睛,百無聊賴聽手下彙報。

半晌,才懶洋洋地說:“哦,知道啦,又少了個上供的小隊嘛,以後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

“老大,這個小隊和別的不一樣,他們頭領是覺醒的,隊裡還有兩個覺醒的副手,等於是三個覺醒者,還有一群打手,結果被人一夜之間給團滅掉了,下手的人實力絕對不可小看,萬一是針對咱們……”

“啊,好了知道了,有人要針對我是吧?叫幾個厲害的兄弟去,解決掉就是。”中年男人擺手不耐煩。

“老大……未必是真的針對咱們,不著急動手吧,或許可以先查檢視……”

中年男人忽地睜開眼睛,棕色深瞳閃過兩道厲芒。

手下一顫,“老大……”

“按我說的辦。追查是誰幹的,然後,動手,懂了嗎?”

“是!”

手下退去。

男人離開躺椅,叼著棒棒糖,踩著涼拖,晃盪到露臺上,憑欄而立。

初冬的城市蕭條破敗,空氣微寒,男人身上的襯衫卻是百花盛開,恍若穿著一個春天。

樓下院子裡吵嚷嘈雜,劫掠歸來的一個個暴徒小隊正在上交戰利品。

不遠處的院子,更遠的院子,周圍許許多多能落腳住人的地方,都是人頭攢動,聲音喧囂。

讓半個城市聞風喪膽的暴徒隊伍,主力盤踞在這裡。

他們滿手血腥,他們張狂殘忍,他們毫無底線,他們也無人性。烏泱泱一群,像蝗蟲,像蟻群,烏合之眾,如淵如海。

花襯衫男人高居暴徒之上。

是他們的王。

王站在樓上,看了一會兒,深深嘆口氣。

“無聊的世界,無聊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