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中,他們還能如何。

祁詡天望著腳下掙扎的安煬大將吳節,陰沉的眸色中只有殺意,殘忍的弧度揚起在唇邊,聽著他頸上傳來的骨裂之聲,緩緩收回了腿,語聲輕緩,“還有,他的名諱不是你可隨意喚的,這是你第二個錯處。”

“父皇說的太遲,可惜他此時已聽不見了。”祁溟月嘆息一聲,掃了一眼吳節的屍體,望著祁詡天,眼中露出了笑意。也許此生,他的名諱都將是天下的禁忌。

所有的安煬士兵眼睜睜的瞧著他們的將軍死在面前,無人敢輕舉妄動,將軍固然重要,但在那蒼赫太子身後的陛下卻更為重要,看那身穿紅色皇袍的人不言不動,明明睜著眼,卻好似什麼都不曾看見,眾人更為不安起來。

安煬軍中人人為國君與自身的安危擔心,蒼赫士兵看著滿地屍體之中,被折斷脖頸而亡的吳節,眼中卻沒有半點同情,敢以太子的性命威脅陛下,這吳節根本就是找死,更不提而後還那樣稱呼了太子的名諱,身在蒼赫,誰不知那是朝中的禁忌,太子之名和陛下一樣,都不是尋常可提的。

堂堂一名大將,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死在了地上,甚至還不是戰場,而致死的原因,只是因為他說錯了話,在場所有人都望著站在場中空曠之處的父子二人,心裡都有一種感覺,這場仗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將軍已死,而陛下也在蒼赫太子手中,安煬計程車兵垂下了手中的兵刃,心裡想起的是,蒼赫帝對於不降之人,絕不會心軟,那麼反之,他們可能還有一條活路。

“蒼赫帝的手段,果真讓人佩服。”

就在這時,一句蒼老的語聲忽然由遠處隨風飄來,那飄渺的如同要散去的話語聲不知為何卻清清楚楚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逐漸接近的還有陣陣的蹄音,聽那聲音,似乎不在少數,待來人接近了,可見為首之人一身黑袍,面目難看,並未同他身後的將士一般騎在馬上,看似步履緩慢,卻偏偏行在前面,不見半點落後。

曳幽。祁溟月望著來人,側首與祁詡天對視了一眼,曳幽終於現身了。

“殿下也未讓老夫失望,竟能將陛下由宮裡帶出來,想必有他在前,你離宮也十分容易吧,只可惜,老夫並非毫無準備。”站定了身,在曳幽的示意之下,領兵之人帶著身後的騎兵列開了陣來,隱隱的將場中的祁詡天與祁溟月圍了起來。

看那不同的裝束,這些該是守護皇宮的精兵,祁溟月神色不變,對著曳幽說道:“連慕希在我手中,不知曳幽大人打算如何?難道不顧他的生死,也要將溟月拿下?倘若真是如此,你身後的將士怕是不會答應吧。”宮內所用都是由皇族旁系之內選出的將領,對為了自身的利益,也絕不會容許連慕希出事。

“能將陛下控制住的藥物世間不多,即使有效,能維持多久還是難言之事,殿下這一回似乎心急了一些。”曳幽見連慕希站在祁溟月的身後,神情迷茫,只一眼便已看出其中有異。

祁溟月也知道,連慕希身上有曳幽種下的蠱毒,說不定有避除藥性之效,眼下連慕希雖然在他手中,卻不可保證一會兒藥性過去了會在何時醒來。但對他來說,連慕希的作用也只是讓他出宮,而後與父皇會和罷了。

“莫非你以為,我是想要用他來要挾安煬?”祁溟月挑起了眉,頓了頓,才瞧著曳幽,語帶嘲諷,“並非人人如你一樣,以為有人質在手便可隨心所欲,任意行事,何況在溟月看來,即使安煬王當真完全被我控制,你也不會為他而放棄蒼赫,放棄天下。”

頓了一頓,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見那月白的身影站在重重的包圍之中神情冷然,對著那突然出現的黑袍之人繼續說道:“連慕希對你而言,只是達到目的的工具,所謂的安煬王,同你的那些傀儡也並無兩樣,不具任何意義,溟月不曾說錯吧?”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