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都是正中間,不偏不倚的樣子。沈蝶煙先開口,說了一番客套恭維的話,不過,她似乎是故意讓宋風巖不舒服,麵皮繃著,眉梢挑著,語氣中“哼”,“啊”,“哈”的這些詞就沒少過,大部分還都是從鼻子中出的。

宋風巖倒是一個好氣量的人,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偶爾張口回應兩句,對沈蝶煙的那不對勁的語氣根本就是不在意。這樣你來我往的交鋒幾次,沈蝶煙也就失去了扮潑婦惡人的的心思,終於肯正正經經的同宋風巖說話。

“宋道長,家父對李越甚為掛念,所以,我想帶李越回京。這段時間,麻煩諸位的費心照顧。”

“恩。”那宋風巖只回答了一個字,沈蝶煙一愣,不知道他那一聲“恩”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聽見自己的話了,還是表示同意。

李越聽了他這話,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怨的說著:“師傅啊,您不能就這麼丟下徒兒不管啊,更何況,徒兒我現在什麼本事都沒有學到,現在出師不是丟您老的臉面麼,為了咱青山派百年的基業,您也不能做出這麼不明智的舉動來啊。”

沈蝶煙看著李越這幅樣子,心說,收了你這樣的徒弟才叫作真正的丟臉面才對。

“就憑你,還毀不了青山派的百年基業。”宋風巖回道。

沈蝶煙聽了這話,心裡猜著,是不是李越自己死皮賴臉求著人家非要認這個師傅。看看宋風巖的表情,對這個徒弟要離開的事情,倒是很輕鬆的。

李越扭頭看向沈蝶煙,沈蝶煙朝他一瞪眼。看著李越縮著脖子的樣子,沈蝶煙心裡一聲冷笑,這死孩子,你這個所謂的師傅都不幫著,我看你還能折騰出什麼事情來。

“如此甚好。”沈蝶煙笑著衝宋風巖說道,可是那宋風巖竟然只顧著喝茶,對著眼前巧笑倩兮的美人視若無睹。

沈蝶煙猜著,宋風巖要麼是一個不愛搭理別人的人,要麼就是一個不願意搭理自己的。無論哪一種,沈蝶煙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裡自討沒趣。事情出乎意料的容易,沈蝶煙立刻就拉著李越告辭了,自然,宋風巖是一個留步慢走的客氣話都是沒有的。

李越一直跟在沈蝶煙身後,嘴裡不停的嘰歪著。本來沈蝶煙也沒心情理會他,可是這小子沒完沒了的太討厭,沈蝶煙聽著煩了,張口就說:“你留在這裡幹什麼,人家也沒見著是多稀罕你的。你跟我老老實實的上京,跟著父親學習,不要再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李越盯了沈蝶煙一眼,忽然喊出一句:“你根本就知道我怎麼想的。”

這句話還沒有從沈蝶煙的左耳到右耳穿過一圈,李越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了。

沈蝶煙朝著李越跑掉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半響才皺眉說了一句:“這孩子,又鬧什麼脾氣,我就是捆,也要把你給捆走。”

沈蝶煙不指望李越自己能主動收拾衣服什麼的,於是就請一個小道士將她帶到了李越的房間,準備先把一些必須的東西給他拾掇好了。青山觀中,有一群與李越年紀相仿的小道士,誰都知道李越有個漂亮溫柔的姐姐,羨慕的不得了。剛開始的時候,李越的一顆心還飄飄然的能飛到半空中去,可是現在,誰再他面前說起沈蝶煙的好處來,他就瞪著人家回一句:“好,既然她這麼好,我給你行不行,只要你以後喊她姐姐就成了。”

那幫小道士就猜著是不是李越跟他姐姐吵架了,自然,小道士們都是偏向漂亮溫柔的姐姐的。'

沈蝶煙掃了一眼李越的房間,不算大,可是給一個小孩子住也是綽綽有餘的。有些亂,自然,她也不指望李越能把自己的窩收拾的多幹淨。椅子背上搭了幾件衣裳,床上也隨便扔了幾件,被子疊的就像是在山路上顛了幾回的豆腐,眼見就快不成形狀了。沈蝶煙先把他的衣裳給疊整齊了,接著又把那快塌下來的被子被疊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