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

酒客畢竟不是來欣賞明月樓夥計模樣的。儼然牡丹釀的魅力堪比瓊漿玉液,令人心馳神往。

“來,喝酒,誰要喝過了本姑娘,就讓他喝本姑娘親手釀製的牡丹釀,有沒有?你們這些膽小鬼,有色心沒色膽,難道還怕我牡丹吃了你們不成?”牡丹手中環抱一罈牡丹釀,臉頰緋紅,身體搖晃著,指著圍著她的一群漢子酒客,口吐酒氣,朗聲笑著說道。

其中一位粗嗓門的漢子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屎黃的門牙,吐出之氣,燻臭難聞,已是醉眼朦朧,手指著牡丹,“牡丹姑娘,真是……是海量,都是凡夫俗子,怎能……怎能和你相比。”說著說著,又是一個酒嗝冒出濃濃的酒氣。

“哈哈……狗二,你這孬種,本姑娘都喝了三壇了,你才喝了半壇就酒話迷糊了。不行就回家抱老婆去吧!”牡丹嬉笑著,瞪了一眼那粗嗓門的漢子。

粗嗓門漢子一擺手,“不回去,回去看著那黃臉老太婆,就想吐,明月樓,有美酒如牡丹釀,有美女如牡丹老闆娘,美酒美女,我狗二就算是醉死在這裡,也願意。”

牡丹哈哈一笑,“你們都聽見了,狗二願意醉死在這裡,也不願回家面對他老婆,真是好笑!”

眾酒客鬨堂大笑。

牡丹將酒罈在粗嗓門漢子面前晃了晃,賊賊地笑:“狗二,那你還敢不敢與本姑娘拼酒呢?”

粗嗓門漢子一把抓過酒罈,毫不示弱地說:“喝,當然要喝,我還要喝牡丹老闆娘親手釀造的牡丹釀呢!”他已是腳下踉蹌,雙眼迷濛,看著酒罈都成了三四個影子。

牡丹將一罈酒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酒從壇口飛濺出來,潑灑在桌子上,她右手一撩裙角,右腳重重地踏在凳子上,嬌媚的眼神,咯咯地笑道:“那你就喝,喝贏了本姑娘,說話算話,一定讓你嚐嚐本姑娘親手釀造的牡丹釀。”

眾酒客指著粗嗓門漢子,起鬨喊道:“喝呀,狗二,你可以的,喝呀!”

“對,喝呀,狗二。”牡丹眼中抹過一絲輕蔑地笑意,隨之對周圍起鬨的酒客指著說,“你們誰還敢與本姑娘喝酒的?”

那些酒客起鬨倒是可以,真要與牡丹拼酒,卻是騰然後退了幾步,嘿嘿傻笑,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你們說狗二是孬種,我看你們這些臭男人,更是孬種,不是都想喝我牡丹親手釀製的牡丹釀麼?那就喝酒吧,敢不敢?”牡丹又是朗聲笑著說道。

沒人敢上前,因為這近一兩年來,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開了,明月樓老闆娘喝酒像喝水,並且揚言,誰要是喝酒能喝贏她,她就讓其喝她親手釀造的牡丹釀。

可是,這漫長的一兩年內,慕名而來的酒客,已是三千一百二十一人了,無一不敗在牡丹手裡。

如今,誰還敢上前與她拼酒,這位稱之為“狗二”的粗嗓門漢子,三粗五大,自認為酒池肉林長大,戰功顯赫,殊不知與牡丹拼了十五次酒,皆是醉如爛泥,落敗而逃。

站在門楹邊的漠北雙狼不時撅起嘴,歪過腦袋望向牡丹這邊,臉上盡是沮喪頹然。

漠北小狼嘆氣道:“姑奶奶自從三年前鄱陽湖回來,性情大變,每天幾乎是以喝酒為樂。”

漠北大狼白了漠北小狼一眼,“笨蛋,什麼性情大變?以酒為樂?姑奶奶本是性情中人,她心儀楚爺,可是楚爺呢,又與婉月姑奶奶真心相愛。姑奶奶心裡難受,是在借酒消愁。”

漠北小狼點了點頭,嘆息道:“真不知道楚爺和婉月姑奶奶去了哪裡?我真擔心姑奶奶這樣整天泡在酒裡,遲早會出事的。”

“那也沒辦法,我們勸姑奶奶,她又聽不進,整天和這些小混混拼酒,唉!”漠北大狼亦是唉聲嘆氣。

漠北小狼頹然道:“誰來拯救姑奶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