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門外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他豈敢盤桓半分,連滾帶爬,從客棧後門逃逸了。

“噠噠……”一陣陣腳步聲縈繞而來,楚皓天漆黑的雙目,冷峻的面龐,竟是從桌子上端起一罈女兒紅,仰頭將辛辣清冽的酒灌入嘴裡,但那一雙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門口。

沈婉月將九絃琴緩緩置於手臂間,玉指輕輕地搭在了琴絃上,雙眼冷若寒冰,略微與楚皓天對視了一眼。

東魔楚頂天保持著足夠的泰然自若,用筷子緩緩地夾起碟子中的花生米,緩緩地放入口中,緩緩地嚼著。

漠北雙狼早已兩腿篩糠,戰戰兢兢地躲在了楚皓天等人身後的牆角里,目光畏懼地看著江南客棧的大門口。

“噠……噠……”一聲聲清脆的腳步聲,震盪得整間客棧都像快要傾圮了一樣,而楚皓天對面的位置的旱菸袋的老者,依舊巋然不動,悠然地“吧嗒、吧嗒”吸著旱菸。

“呼哧……呼哧……”兩聲巨響,江南客棧的左右兩邊的門庭被一身高九尺的魁梧大漢,左一拳,右一拳,擊得粉碎,黝黑如炭的肌膚,全身上下,橫練肌肉,手臂粗壯如同松柏枝幹,呲嘴咧牙,咆哮著從江南客棧門外闖了進來。

楚皓天依舊不加以理會,眼角餘光略微睥睨了一眼眼前的壯漢,依舊是自顧著喝酒。

東魔楚頂天將筷子緩緩地放在桌子上,緩緩地站起身,雙目如炬,利劍般激射向所來的魁梧壯漢喝道:“你就是‘狼死士’?”

那魁梧壯漢充耳不聞,雙眼有幾分木訥呆滯,根本聽不懂東魔楚頂天的話。

“不錯,他便是‘狼死士’,東魔楚頂天、楚皓天、沈婉月,久違了。”聶谷、蝶舞闊步走了進來,聶穀皮笑肉不笑地說。

楚皓天緩緩將酒罈放回桌子上,冷峻的面孔,怒視著聶谷以及蝶舞,“你二人助紂為虐,狼狽為奸,又想幹什麼?”

蝶舞幽幽地說:“‘狼死士’命令一出,如同強駑出弓,至死方休,你說今天你們幾個還有活命麼?”

沈婉月“哼”了一聲,“留著你的話,去嚇唬三歲小孩吧。”

“嚇唬三歲小孩?哈哈……沈婉月,莫不是又要用你那魔音,迷惑這‘狼死士’吧?省省吧,‘狼死士’眼裡只有仇人,只有殺死仇人。”蝶舞得意地說。

沈婉月不以為意,冰冷地回答:“魔音也好,總比你那無恥的身體色誘好,就好像一條發情的母狗,見了都覺得噁心。”

“你……”蝶舞語塞,卻是找不到話來反駁,鳳舞御陽神功其中的媚術,確實乃是一種迷惑心神的法門。

聶谷向來不喜歡多言,“楚皓天,不如我們今天就賭一把,若是你能從‘狼死士’手中活下來,我放過你們三個;若如不然,你們必死無疑。”

楚皓天淡淡一笑,“就憑你?殺手盟那麼多年,你那點心思,我太瞭解了,少廢話,儘管放馬過來。”

聶谷臉上抽搐一下,剛欲對‘狼死士’示意上前攻打,怎料,坐在一邊吸旱菸的老者緩緩站起身,在桌子上磕了磕菸斗,沙啞地聲音說:“稍等,老夫不管你與他們幾位有什麼過節,先解決了你們殺害我結拜兄弟老三的賬再說。”

他霍然走到高大魁梧壯漢面前,毫無畏懼的一雙銳如鷹眼的深邃眼睛,盯著聶谷,讓聶谷、蝶舞不由得心微凜。

聶谷、蝶舞二人仔細打量了一下旱菸袋老者,儼然一個病怏怏的“病夫”,哈哈一笑,“老東西,走開,休得在這裡胡言亂語,否則,連你一併解決掉。”

“哈哈……好狂妄的口氣,”旱菸袋老者竟是仰頭大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又是搖了搖頭,“太不自量力了。”

聶谷慍怒滿面,喝道:“你既然知道不自量力,就趕緊去準備一副棺材,進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