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衝鋒陷陣,可這世上的事總是得一不可得二。

也許皇帝不是表現得那麼明顯,對權利的慾望太過深切,他也不會有退出戰場的念頭。也許他也始終只是個自私的人,為家為國的念頭固然壓在心頭,但更多的時候,也只想過安定的日子。

“皇上有旨,宣靖國公晉見。”

門外的小太監連忙叫了蕭永夜一聲:“靖國公大人,皇上傳您了。”

蕭永夜應了一聲連忙大踏步進殿去,帶著一身的沙場氣,行走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一日為兵,一生從軍,就算卸去一身的兵權,他也依舊是那個沙場上無敵的蕭將軍:“微臣蕭永夜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似乎挺高興看到蕭永夜似的,連連叫道:“靖國公快快起,這幾日不見了,愛卿們都瞧瞧,靖國公這滿臉的春風洋溢,讓朕看了都妒忌。”

瑞王這會兒上來了,剛才一句話不摻和的人,這會兒倒是比誰都快了:“皇上,微臣瞅著靖國公這臉上也帶笑了,一時不適應還真當是自個兒看錯了。嘖,雁兒就是不一般,能把蕭冷麵煮成熱乎水兒。”

蕭永夜默默地聽著,淡淡的笑,這調侃啊,拉近關係,也是皇帝的一種手段,以前是司空見慣並全情投入的,今天竟然有點無感了:“微臣謝皇上聖恩,全憑皇上做主,微臣和雁郡主才有今日之喜。”

“得了,站直了說話,一個個躬著身子也不嫌累。永夜啊,你如今也不是外人了,朕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的,就直說了。”皇帝這一直來直去的表現,讓底下的朝臣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只聽著皇帝又說:“永夜有功於社稷,朝野皆知,朕如今要你做一個選擇。一是繼續征戰沙場,一是積功封王,與雁兒相守白頭。”

蕭永夜凝神,似乎在考慮似的,這傢伙現在也開始裝深沉,好演戲了:“皇上,微臣自幼隨家父征戰,打小便是在軍營中長大,如今一時間要臣離了軍營,真是有些不適應。”

說完話,蕭永夜看了看皇帝的臉色,果然有些不自在、不痛快了,蕭永夜瞄了一眼,忽然拜倒在地:“微臣雖不適應,卻不敢有負恪親王所託,亦不敢有負宗室所望,微臣當全心照拂雁郡主。微臣啟皇上,臣願封王!”

一時間眾臣譁然,蕭永夜大概是景朝第一個被上趕著封王的,津洲候雖然有軍功在身,但就算到了現在,皇帝也從來沒有動過封王的念頭,對於津洲候,皇帝就一個心思——斬草除根。但是蕭永夜,皇帝是怕直到了要用的時候,反而無人可用,既然蕭永夜知味,倒不如留著,也是個依憑。

有蕭永夜自己的意願,加上皇帝默許,內廷又呈了摺子,蕭永夜封王之事也就定下了來,本來要封恪親王,但蕭永夜二話不說就推了。皇帝和朝臣們也理解,於是另議了封號為恆,蕭永夜為景朝第五個異姓封王的臣子。三日後,封王的旨意下來了,百姓們在有意的安撫之下,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其實在百姓們看來,蕭永夜本來就該封王了,普通百姓哪知道什麼“王不掌兵”的事兒。

“老蕭,該恭喜你了,你可是我們這群子人裡,第一個封王的。”顧應無舉著酒杯恭賀。

蕭永夜一笑,比起剛接到聖旨的時候,已經坦然得多了:“當初應無還笑話我,異姓想封王,異想天開,如今我卻是早過你們了,當初賭誰先封王的賭注,今兒可以清算了。”

顧雁歌在一旁看著,其實她完全能感受到蕭永夜心裡的失落,其實她何嘗不希望這個男人能擁有他的驕傲,而且一輩子都這麼驕傲,可眼下的形勢,卻是你不推辭,就再也別想抽身了:“哥哥,你當初不厚道,怎麼能跟人比早封王。你可是嫡長子,無論如何也要封王的,竟然拿這個來當局。”

顧應無只瞟了一眼,涼涼的說:“就算沒這個優勢,我也早過他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