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樣?!”喜嵐猩紅著眼睛,抬頭望著孟靜楷。

“我不想你怎樣。”孟靜楷知道自己大獲全勝,這姑娘的心早就被這幾天的孤寂和惶恐弄得只剩下華麗的外殼,其實脆弱到不堪一擊:“很簡單,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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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二字像是緊箍咒一般捆綁著喜嵐所有的念頭,她一直心存疑惑,其實她沒有那麼愛陸承川,也沒有到非要他才能活得下去的地步。但是為什麼那一瞬間她居然做出了這樣的反抗和威脅,她拿自己的命去跟孟靜楷搏,搏一搏那換取陸承川平安的機會,可是,顯然孟靜楷並不重視。

喜嵐內疚,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在結婚之前沒有把事情都說清楚,又如果他們倆沒有結婚,那麼陸承川是否還會鋃鐺入獄?結果是否定的。喜嵐,你真的是個禍害,如果不是你,陸承川也不會那麼艱難。所以她才會在第一時間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夜色漸漸攏了上來,喜嵐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甚至排斥和孟靜楷在同一個空間裡呼吸,他的氣味其實幹淨而清爽,但是喜嵐卻呼吸不過來。

孟靜楷看著喜嵐的模樣,心裡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著。她比林丹更可惡,即便是當著他的面,她也不肯敷衍一下嗎?他也真是賤,缺女人嗎?孟三少爺要找個相好的女人一點也不難,可是就是偏偏賤骨頭要這樣一個目中無人的女人。

雙方的對峙在極度沉默之中逐漸僵硬。

“讓我再見他一面。”喜嵐說:“讓我再看看他。算我求你。”

她終究是落了下風,在孟靜楷面前,她本就毫無勝算,最後落得個委曲求全的下場。

孟靜楷無所謂地鬆了鬆領帶,這才發覺他自己扣了一天的領帶打得太緊:“你要驗貨?”

喜嵐沒等孟靜楷出去已經默默流下眼淚來。

“你在為誰哭?陸承川?你放心,現在即便是看守所,待遇也是不差的。他外面還有人照應,不會有多慘的。你的眼淚怕是白流了。”孟靜楷只有說著這些惹人生氣的話,他的心裡才會舒服一點。

喜嵐不是聽不明白孟靜楷這冷嘲熱諷的話,可是就是怎麼也提不起反駁的勇氣。反駁的下場是什麼,她越來越清楚,周身瀰漫著寒氣,骨子裡都涼了起來。

“你聽話,這樣大家都少費心,你的小情人也會安然無恙,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兒嗎?你怎麼就想不開呢?嗯?好好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別死心眼,知道嗎?”孟靜楷拍了拍她的頭頂,語氣輕柔像是對待一隻小貓:“聽話,明天帶你去見陸承川,把事情了了,別惹我心煩。”

這話還歷歷在耳,喜嵐已經坐在了一間訊問室的椅子上和陸承川四目相對。孟靜楷並沒有做的太絕,讓她單獨和陸承川相處。訊問室的門哐噹一聲關上之後,看著才幾天就憔悴了很多的陸承川,喜嵐忍不住眼淚簌簌地流下來。玉樹臨風的陸承川,短短几天的時間,形容憔悴,下巴上青髭一片,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看著他這個樣子,喜嵐的眼淚又刷刷地流下來:“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很久以前,喜嵐就知道現在的這些人都是合法化了的流氓,喜國煥的那隻殘腿就是因為在看守所遭到了虐打而留下的殘疾,而眼前的陸承川,顯然不太好。她擔心起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好像要憲兵臨檢一樣看他。

“怎麼又哭了呢?”陸承川面對著窗外坐著,窗外的天光照射進來,他已經換了衣服,很閒適的休閒衫,大約是誰來看過他了,送來的衣服。他看著喜嵐緊張的樣子,故作輕鬆站起來張開雙臂說:“要不要驗身?我可是一點兒也沒瘦。”

“是我,是我害了你,我應該早早和你說孟靜楷來找過我的事,可是我真的是僥倖,我以為不會有那麼嚴重的事……是我不好,害你變成這個樣子。承川……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