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緊緊地,緊緊地抱住,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脊背上,眼淚再一次浸溼了陸承川背後的T恤。

陸承川明顯渾身僵硬起來,他抓住喜嵐的手,輕聲喊著那個名字:“嵐嵐……”

“是,我在這裡。承川。”喜嵐小聲應著。

陸承川轉過神來將她擁在懷裡,喜嵐踮起腳尖,用自己柔軟的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淚水順著面頰的弧度浸潤了兩人彼此緊貼的嘴唇。

再見一面

溫存並沒有持續很久,甚至是剛剛貼上的唇還沒有溫熱起來,孟靜楷便粗暴地扯開了喜嵐的身體,喜嵐站不穩,踉蹌一下撞到了審訊室的凳子,發出哐噹一聲巨響,獄警像是被按了開關的機器,開啟門衝了進來,見到這樣怪異的場景,喜嵐坐在地上,一點站起來的意思也沒有,泣不成聲地瑟縮著肩膀,孟靜楷站在陸承川面前,幾乎怒髮衝冠。唯獨陸承川,眼神裡有難辨的色彩,他心疼地看著喜嵐,然後走過去,蹲下 身子:“快起來,疼不疼?”

“你就別擔心別人了,擔心你自己吧!”孟靜楷的話明顯是帶著威脅的色彩的,他居高臨下望著這一對人,像是主宰一切的神,同情而悲憫地看著陸承川:“你自身難保還有這份閒情逸致去管別人?”

陸承川扶著喜嵐站起來,即便沒有華服在身,也還是不卑不亢:“她是我的妻子,不是別人。”

孟靜楷冷笑一聲:“妻子?真新鮮的叫法。”

“對,合法的,唯一的。孟三少爺不會不知道它的意思吧?”陸承川說。

“我讓你死鴨子嘴硬!”孟靜楷聽著這份挑釁,再加上喜嵐抽泣的模樣,她寧可躲在那階下囚的身後哭,也不願站在他的身邊笑!他勾了勾嘴唇,挑著眉說:“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時候不要來找我。”

喜嵐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樣赤 裸裸的威脅,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

“不……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喜嵐抓住他的衣袖,小聲哀求著。

“求我?”孟靜楷慈悲地笑著:“哦?你拿什麼求我?要是條件不好,或者我聽著不心動,我可不會答應你。”他把玩著喜嵐的一撮頭髮。

“嵐嵐……”陸承川沒想到喜嵐會忽然去求孟靜楷,下意識地去阻止,可是已經晚了,喜嵐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什麼條件都可以。求你讓他平平安安地脫離這場牢獄之災。”

“行啊。”孟靜楷殘忍地笑:“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我保證他能平平安安毫髮無傷地走出這裡。”

喜嵐抬起霧氣濛濛的大眼睛,她知道這是和魔鬼在交換條件,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

孟靜楷知道喜嵐不會反駁,志得意滿:“第一,和他離婚。第二,吻我,現在。第三個條件我隨時想起來再告訴你。”

喜嵐沉默。陸承川絕望地閉了閉眼,輕聲說:“嵐嵐,不……”

喜嵐忽然悽楚地笑了,眼淚一串串從盈滿笑意的眼眶裡掉了下來,流進嘴裡,鹹鹹澀澀的瀰漫了整個口腔。

“好。我答應你。”她機械地走過去,伸長脖子,踮起腳尖。孟靜楷像是張開黑色羽翼的地獄來使,姿態高昂,不肯遷就喜嵐的身高,抿著嘴唇,眼睛卻直勾勾看著無能為力姿勢僵硬的陸承川。

喜嵐的體香越來越近,她又用她自己做的洗髮水洗頭了,孟靜楷知道,那淡淡的香味像是纏人的怪物一樣一直纏繞在孟靜楷的腦子裡,以至於一聞到就知道那是喜嵐的味道。而眼前膚色細膩,白瓷般易碎的娃娃,終於將自己心甘情願送到了他的嘴邊。

孟靜楷很高興,尤其當著陸承川的面,這樣壓倒性的勝利讓他心裡那點虛榮的快活感急速膨脹,一直到漲得快要爆炸,喜嵐的嘴唇終於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