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笑盈盈看著何玉峰。

“孟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這裡是小廟,不知是什麼風把你這座大神請了來?”何玉峰是官場的老甲魚,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孟靜楷取出煙盒子,彈出一支菸叼在唇間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關於竹廠村地塊,還請何主任幫忙。”

“喲,這通城的地界上還有誰不給您孟先生的面子,居然叫區區在下幫忙。幫忙不敢當,有事兒您吩咐。”何玉峰打著哈哈。

孟靜楷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明人不說暗話,何主任讓您丈母孃那一家子速速搬走,這今後我不保證您何主任升官,但能讓您財源廣進。”

“孟先生說的哪裡話,我倒是想成人之美,只可惜,我和岳母孃家一向不和,說句不怕您笑話的,我和我們家那位正吵著離婚……”

“好。”孟靜楷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既然何主任您這樣說了,那麼和那一家子我也沒什麼顧忌要手下留情了。我知道不是何主任在中間作梗,那麼事情也就好辦了,何主任連家醜都和小弟分享,那麼對您那過氣丈母孃家,我也不必給您給您何主任面子了。”孟靜楷站起來笑道:“何主任,小弟就知道,您不是那種充當大頭蒜的人,既然話說明了,那丈母孃待您何主任無情無義,小弟就算是公私兼顧,也替您出了這口惡氣。”

何玉峰沒料到孟靜楷會這樣說,本想推說和丈母孃關係不好,反倒被孟靜楷利用了去,他正是有苦說不出,偏這孟家也不是好惹的,怎麼也要看孟家老三輩的面子,何玉峰咬咬牙送了孟靜楷出去,只得另想辦法。

果不其然,就在第三天拆遷公司去拆那最後一戶的時候,何玉峰的岳母從房子裡出來,高舉著一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頓時場面變得緊張。

孟靜楷是得到猴子的電話才知道情況的,但是這件事本在他的意料之內,等到孟靜楷趕到現場去的時候,現場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圍觀的群眾,一些得到訊息的新聞媒體也早早佔據了位置舉著相機卡擦卡擦拍照,見孟靜楷來,一下子又把盡頭對準了孟靜楷。

“孟先生,您對這件事看法是什麼?”

“孟先生您的這項舉動是否意味著您的開發公司與政府之間的合作出現了問題?”

“孟先生,關於拆遷賠償這一塊,之前說明由您的公司賠付一部分,是否這部分價錢不合理導致釘子戶的出現?”

“孟先生,您是否可以就此事做出一些解釋?”

……

孟靜楷三步兩步跑到記者陣地的前沿,然後面向大部分人,朗聲說:“這件事,孰是孰非,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下午兩點整,歡迎大家到我公司的會客室作客,屆時我會就此事作出一個回應。”

記者們聽到這些話,再加上孟靜楷篤定的樣子,便紛紛散去。何況孟靜楷是誰家的公子,這些媒體記者不是不知道,這些面子總是要顧及的。

而那些圍觀的群眾,見沒戲可看,也就散了去。

廢墟上站著一個穿紅棉襖的老太太,抖索著拿著雪亮的菜刀,看著一步一步走近的孟靜楷和猴子,顫抖著說:“別過來!我死也不搬!”

猴子一個箭步上去:“嘿!我說老太太,您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老太太哆嗦:“這是我家,我死也不搬!”

“搬不搬,可由不得你!”猴子揪住那老太太的領子:“您老自己掂量著,別到最後人財兩空。”

猴子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壞了老太太,眼見著那模樣,老太太幾乎昏厥過去。

“猴子。”孟靜楷慢條斯理點燃了一支香菸:“放開老太太。”

猴子這才退到一邊去。

孟靜楷上前一步說:“您是捨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