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取笑,急忙開口插話說道:“侄兒此次來京應試,想借住到一個長兄家中,還請二叔允准”

“什麼長兄?我怎麼不知道”那虯鬚漢子聞聽此言,當即煞住笑聲問道:“二叔府中住著不好嗎?幹嘛要借住別人家,真是胡鬧!”

“那長兄是侄兒適才認識的,他可是……”馮楠還待再說,已被他二叔一句打斷道:“適才認識就成了你的長兄了,還要借住的別人家,真是荒謬,此事斷然不準”

恰在這時,那行走蹣跚的瑞伯已是來到,也不多言,徑直將手中的名刺向那虯鬚大漢遞去,那漢子漫不經心的接過,隨意的瞅了一眼後,頓時滿臉驚訝的向瑞伯問道:“來者可是這名刺的主人?”

見自己的要求被二叔一言拒絕,心中自有怒氣的馮楠索性半句也不解釋,只靜靜的站在一邊,聽瑞伯答道:“來的只是一個童子”

“快將他帶進來”虯鬚漢子吩咐道,待瑞伯走出後,他也忘了訓斥眼前這個“荒唐”的侄兒,一時沉吟下來,腦中急速盤算這位近來名動天下的新銳人物為何會投名刺於自己府中。

不一時,滿身不自在的滌詩已是隨著瑞伯走進書房,見到眼前這個無比可怕的老人轉身退出後,滌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後對那虯鬚漢子躬身見禮。

這虯鬚漢子卻是不敢託大,也是拱手還了半禮後,和顏悅色的問道:“未知令主人有何事見教?”

滌詩聞言,奇怪的看了一眼房中站立的馮楠後道:“我家公子今日得舊友引見與這位馮公子相識,孰知雖初次會面卻是相見如故,因此不揣冒昧,邀公子於府中小住,也好朝夕相處,切磋學問詩藝,還請賢主人莫要拒絕才好”滌詩隨著帳房先生學習也有大半年之久,平日陪著崔破見客也是不少,是故這幾句話倒也說得似模似樣,文氣十足,只是因為不知他與那馮楠的關係究竟如何,是以也不能隨意稱呼。

那虯鬚漢子聞言,滿臉詫異的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後,滿臉笑意的說道:“得蒙狀元公厚愛,舍侄實在是三生有幸,只是茲事體大,且容我叔侄商量後再做答覆如何,還請小哥先至前廳用茶如何?”說完,扯動書幾側的一根紅繩,片刻後走進一個伶俐的小丫頭,將滌詩帶往偏廳去了。

聞聽滌詩走遠,那虯鬚漢子先是狠狠瞪了一邊站立的馮楠一眼,起身至身後的一個小門處恭敬道:“大哥,你看這事?”

簾幕一掀,自裡間走出一位身材高大、霜染雙鬢的五旬老人,馮楠一見到他,當即一驚叫道:“父親,您不是前往珂陵〈今印尼之爪哇島〉商談生意了嘛,為何會在長安?”

第四十一章

“臨時出了些事”這老者隨意的答了一句後,用慈愛的眼神細細看著自己這唯一的愛子道:“楠兒,你且將今日之事仔細的跟為父與你二叔說清楚”

自小,馮楠就感覺自己這位父親特別的忙,一年中很少能在家中呆上幾日。五歲以前,反倒是二叔對他管教的更多一些,後來,二叔也突然遷居到了京城,他便在母親及一大堆女眷的呵護中長大,而父親偶爾回家來時,除了給他帶回許多前所未見的古怪珍玩以外,更多的就是寵溺,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從不曾責備過他一句,即便是他犯下了多大的過錯也是如此。後來入了學,父親也並不象許多同窗的家長那般逼著總是要日日夜夜的唸誦詩書,反而一如往日般給他更多的寵愛與嬉鬧的隨意,所以,雖然父子倆人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馮楠對自己的這位總是忙忙碌碌的父親感情卻是極深,一見是他來到,心下歡喜的同時更是歡叫道:“有門兒!”

見是父親相問,馮楠也不再象對二叔那般耍小性子,徑直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細細解說清楚,說道狀元郎時,少年心性的他忍不住對自己的喜歡的人更多添了幾句溢美之詞。

馮楠的父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