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達官貴人家裡,要是有人放印子錢,也是一律削官減爵,十惡不赦的,也逃不過抄家發配的命運。”

平兒急的眼淚直在眼眶裡頭打轉,好容易奶奶才懷了身子,誰知又聽到這樣的事情,這怎麼不叫她焦急。她問雪雁道:“我知你素來不騙人,可如今事已至此,該如何了結才好?”

雪雁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只怕這事,必定是有人攛掇著你奶奶去做的。想來你奶奶也是大家閨秀,又何曾接觸過這些東西。也不知哪個黑了心肝的玩意,竟教了你奶奶去做這傷天害理的事。

“如今你奶奶有了身子,這天道輪迴可不是假的。萬一應了宿命,子嗣上稍微有些差池,日後別說老太太大太太不高興她,想來璉二爺也是恨她入骨了。到底是誰跟你奶奶有這般深仇大恨,竟做出如此下作事來,勾得你奶奶動了這鬼迷心竅。”

平兒聽了眼淚嘩的就下來了,急的直道:“且不說這些個,如今到底怎般才好?”

雪雁沉思了一會,慢慢開口道:“法子也不是沒有,只是怕二奶奶捨不得了。只要二奶奶舍了那本錢不要了。一應字據皆得收回,凡是跟二奶奶有關的證據,能拿的回來就拿回來,拿不回來的就買回來。如此就當花錢買條命了,也好過日後被人告發了,最後落得家破人亡的好。這事可不能拖著,萬一事發,牽連的是整個榮國府。可不止二奶奶一人。你想想,若是真的有那一日,大家只會眾口鑠金說二奶奶的不是,還有誰曾記得二奶奶為府裡勞心勞力的功勞?”

平兒聽完把鳳姐的疑惑說了出來:“方才奶奶便想過這事。不過只一想到這府裡不但是國公之後,我們大小姐又是賢德妃,想來就算事發,聖上也不會怪罪。”

雪雁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可真真是糊塗了,那言官若是把一應證據都拿到手裡,就算聖上有心包庇,可也難填民意。若是惹得怨聲載道,聖上也不得不捨了賈家。難不成聖上還要為了一個賈家,做個昏君不成?”

平兒嚇得趕緊捂了雪雁的嘴道:“你好大的膽子,這也是說得的?好在我這裡沒其他人。若是隔牆有耳聽了去,你有一百個腦子也不夠砍的。”

雪雁反抓了她的手,急切的說道:“你如今只管勸了你奶奶脫身出來,你是隻在院裡不曾出去,所以不知外頭怎麼說賈府的。日後若是犯了事。聖上有心原諒女眷,你們還能脫得了身。可若是攤上這種事,只怕只有一死才能謝罪了。”

平兒一愣,問道:“你可是聽說了什麼?”

雪雁嘆了口氣,慢慢說道:“薛家一事,就是二太太找賈雨村去平下來的,這事兒外頭已經傳遍了。又有說璉二爺受人所託便拆人姻緣的。如此霸道之事。雖民憤不足以傳入宮中,可那言官可是有耳有眼的。萬一有那再嚴重點的事情,被人抓了把柄,言官在堂上說了出來,聖上可還有臉面?賢德妃娘娘可還有臉面?”

平兒聽了抖的像篩子似的,頭裡那件事是二太太做下的。不幹二奶奶什麼事。可後頭那事,可不是璉二爺做下的,卻是二奶奶做的。二奶奶在饅頭庵裡受了那老尼淨虛的挑撥,被一激就應承了下來,收了淨虛三千兩銀子。把這事兒給做了。

如今那三千兩銀子還在箱子裡躺著,這事竟就被外頭都知道了?

平兒現下是怕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到鳳姐跟前去勸說去,可又因雪雁還沒走,她急的坐立不安。

雪雁見她那樣子,忙道:“我出來有會子了,再不回去只怕小姐要怪我了。你且忙吧,不必送了。”

那平兒仍是把雪雁送到了院門,這才急急忙忙回了上房,去勸她主子。

而雪雁直接回了梅苑,第一件事就去找書澈,問她:“東西送去了?”

書澈點點頭,往外頭瞧了幾眼,道:“事兒可不少呢,我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