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隻安慰我,這事又怎是好事?”

雪雁道:“太太何不大大方方將襲人開了臉,直接升了通房丫頭。如此一來,有了通房的公子哥兒,就再沒有住內院的道理了,必是要自個獨居一院的。”

王夫人聞言停了哭泣,沉默了下來。雪雁這話不得不說觸碰到了她的開關,一旦說道寶玉獨居的事,王夫人即刻就冷靜了起來。仔細一琢磨,若是獨居一院,那老太太也為著寶玉的名聲不得不這麼做了。這樣一來,老太太便不能獨霸著寶玉不放,而她只要找個離自己住的地方近點的院子,想要管教寶玉也方便的多。

想到這兒,王夫人破涕而笑:“我的兒,我竟不如你看得通透。你且回去,這事萬不可先走漏了訊息。”

雪雁點頭笑著,離了上房。出了院子就一路不拐的直接回了梨香院,進了院門她這才露出了笑容。

那襲人自黛玉來了府裡,便因寶玉幾次想闖梨香院未遂,在府裡沒少說黛玉的壞話,但好在雪雁平時為人和氣又大方,那下人們不少都得了梨香院的賞。因而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傳到雪雁的耳朵裡,雪雁聽了雖沒說什麼,卻心裡暗地記下了。

她早在看書時就覺得不對,書中每回賈寶玉到了黛玉那兒,襲人總會找來,用各種理由叫寶玉走。黛玉有幾次和寶玉吵架,寶玉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被襲人叫走。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如今襲人到處說嘴,早已惹的雪雁怒火中燒,只不過襲人與自己交集不大,因著黛玉不喜寶玉,雪雁也嚴禁梨香院的丫鬟與寶玉房中的丫鬟親近。因此雪雁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弄她,這下被雪雁抓著這件事了,襲人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襲人尚不知自己的好日子快到了。寶玉這邊勸說無效,訕訕的出來,正撞到晴雯,晴雯一挑眉毛。頗為興味的問道:“怎麼,我們寶二奶奶還哭著呢?”

寶玉臉一紅,只道“別玩笑,讓老太太聽見了不好”,晴雯卻抬高了聲音道:“我開的哪門子玩笑?若是沒這回事兒,怎的府裡傳的風言風語。成日裡裝的有模有樣,只口口聲聲勸爺們學好。轉個臉來便爬了爺們的床,好一個貼心的丫頭,怕是再沒有比她更懂得寶二爺的人了。”

寶玉被說的面紅耳赤,扭頭就出了院子。找寶釵去了。誰知寶釵並不在院裡,下人們都說去了梨香院。寶玉一想那梨香院並不給自己進去,又失落了幾分,只得扭頭去找三妹妹玩耍。

探春在屋裡練著字,就聽外頭丫頭道“寶玉來了”。她放下筆見寶玉一臉失落的進了屋子。忍不住打趣道:“怎的,去了梨香院又被趕出來了?”

寶玉嘆了口氣,羞愧的道:“妹妹別隻打趣我,如今我大難臨頭,若是父親知道了,少不得要揭一層皮下來。”

探春聞言嚴肅了起來,走過來看了看他的臉色。果然比往日更加難看,忙問道:“這是出了何事?”

寶玉在椅子上坐了,手往桌子上拍了一下,氣鼓鼓的說道:“這事也不好與妹妹說,總之不知哪個奴才,將我與襲人之事傳的滿府皆知。他若知道了告訴我聽。我只多多的給了他封口費便是。如今鬧的老太太和太太皆知了,若是老爺也知道了,只怕又是一頓打。”

侍書在一旁聽了,心中咯噔一下,她這些日子也聽到了這些傳聞。只是傳聞之事皆比她告訴雪雁的詳細,像是親眼所見一般。今日寶玉說了這話,只怕傳聞都是真的了。

探春如何不知這些?她那身邊的丫鬟們又不是死的,說嘴時就在廊上,屋裡聽了個清清楚楚。探春聽聞寶玉如此說來,也心想這隻怕不是傳聞,是真事了。

這下二哥哥有了難,她若不出主意,豈不是顯得自己不夠聰明?於是探春笑著說道:“這有何難?誰家沒個通房丫頭不成,父親不還有兩房妾室嗎?二哥哥只管去老太太那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