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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三”事件發生後,建明印刷公司機房中即沒有工人上班,一時間給《明報》的印刷出版造成困難。《明報》不得不採取權宜措施,暫時減少版面,只出一大張。直到幾天之後,在其它一些印刷同業的支援下,《明報》克服了困難,恢復了原來的報紙張數,運作恢復正常。

對於左派分子偷樑換柱的手段,《明報》發表一系列文章,對此嚴辭痛斥:並澄清鬥委會乃子虛烏有。而另一方面,左派的行動進一步升級,他們燒巴士、燒電車、打巴士電車司機、炸郵政局、攻打茶樓、大石投擲行人和汽車、向警察投擲魚炮、爆炸水管、燒報館車輛……香港幾乎變成一個恐怖世界,人人自危,而《明報》及其員工自然首當其衝,成為左派分子襲擊的重點目標,人身安全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在朋友們的勸解下,金庸考慮到家人的安全。於是終於決定離開香港,到美國暫避一段時間。當然,此時的金庸,第一個就想到了譚家寶。因為譚家寶在事件發生之前,已經勸解過他,並且要他在合適的時候,來美國一聚。

聽完金庸的故事,譚家寶和劉維德唏噓不已。

為了不使金庸繼續傷感下去,譚家寶轉移話題道:“老查,能不能透露一點,你最近又準備寫什麼小說了?”

劉維德也饒有興致地說:“《俠客行》我都讀完了。我也渴望你的新作面世啊。”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金庸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他回答說:“本來我打算寫一本叫做《鹿鼎記》的小說,我把這本小說的故事背景設定在明末清初……然而,現在我打算暫時擱置《鹿鼎記》了,我要寫一本關於華夏民族現在所經歷的這段歷史背景的武俠小說,這本書暫時定名叫《笑傲江湖》,我要把我不理解的東西,透過這本書表現出來,比如個人崇拜……”

“老查,能不能把‘琉球’寫進你的新作裡面去?”譚家寶聽金庸講完他的兩部最重要的作品,然後突然正色地說:“比之影射文革,發洩自己的不滿情緒。我覺得做點實際上的利國利民的事情會有意義得多。寫出《笑傲江湖》,我們並不能改變這個國傢什麼。但是如果透過我們大家的共同的努力,能夠把琉球這片土地收回到祖國的懷抱,這個似乎有意義得多,你說呢?”

“琉球?中國的確比日本更有理由把它收回來。不過,我們的政府……無論哪個政府好像都不大在意這片領土。你……什麼意思?你有辦法收回琉球?”金庸學貫古今,他立即明白了譚家寶的意思。然而,這件事情太大了,以至於金庸都覺得難度太大。

“你說的都是事實,這件事情的難度是巨大的。正是因為這樣,我準備籌劃一次自下而上的‘收琉行動’。早在一個多月之前,我們已經在行動了。美國這邊,鄭大士馬不停蹄,周遊於美國各大城市的華人區域,我們準備在日本首相訪美的那段時間,來一次轟轟烈烈的在美華人遊行示威活動;香港那邊,霍英東先生也在有條不紊地佈置著一切,他一邊派了三批人共計60多人前往琉球,進行對琉球人的鼓動,一邊自己決定親往北京,遊說政府,努力尋求政府的支援。還有一股人,在尋求與臺灣方面取得聯絡。至於我,在這件事情上我會提供大量的資金……”

金庸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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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家寶拿出地圖,邊指邊說。他在金庸面前毫不避諱,用兩個多小時把自己的整個計劃和盤托出。

譚家寶的話,使金庸悚然動容。他略一沉吟,然後道:“你的話對我來說,真是震耳發聵啊。我突然發現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