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二爺又剛完大婚,原就花費不少,再辦一次,可就有些難了。要說你們婚禮,我們家倒沒使多少銀子,你的聘禮,有不少是宮裡賜的,但慶國公是什麼門第?三弟也是孃的么兒,最是疼愛的,只怕到時候至少也要按著你和二爺大婚時的排場來,可不是叫我生愁了?”

“這事不是還沒定嗎?總有些日子呢,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再說娘也未必不知道你的難處,到時候拿些體已出來,總能解決些問題,再不濟,我的陪嫁銀子也沒處使去,大嫂要是為難,就挪些過去用,等以後週轉開了,再還給我就是。”

她倒是個大方的,也是,就算沒這些陪嫁銀子,她衛臨瀟的那些陪嫁的田莊和鋪子,一年的進項就不比她張府差多少了。老二倒是運氣好,娶了這麼個萬里挑一的人不說,還娶了座金山回來了。

心中雖這麼想,可她哪裡是打算要衛臨瀟出銀子給公中週轉呢,便苦笑了一下:“哪裡能動用你的陪嫁,這要說出去,生生打了我們張家的臉了,到時候公婆怪責不說,就是在大爺那裡,也會怪我辦錯了事。再說,就算需要我們出體已,那也原該先由我出才是,只是你想來也知道我那孃家,雖三代帝師,金陵第一家族,說起來我也不怕丟人,也只是面子上好看罷了。我的那些陪嫁……,大爺又是個廉史,一年我倒還要補貼些給他,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力。”

這是在哭窮了。衛臨瀟心中雖有了些數,卻不好接話,只是笑著給龐玉清續了杯茶。有些事情還是等別人先開口的好。以龐玉清的能力,她倒是願意與她合作的。

“大嫂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您這麼難,這家中大大小小的事,你本就煩心,下人們也個個是人精,但凡出了一點差錯,或者獎罰不明的,她們面上沒什麼,被地裡不定怎麼想呢?這幾年,你不定自己貼了多少銀子打賞那些下人們呢,可為了他們能實實在在把事情做好了,卻又不得不如此。這些銀子,又不能從公中出,少不得你吃這些看不見的虧了。可我又是個無能的,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只是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大嫂倒也好好想想了。”

龐玉清聽了衛臨瀟的話,眼前一亮,卻嘆道:“能有什麼辦法,左右這麼撐著罷了。要是能有些來錢的地方,我也不這麼愁了。我也就是把你當一家人,才說說的,這些話,除了你,和別人也說不上,沒得叫人取笑。要是傳到老夫人耳朵裡,我就更是罪過了。”

衛臨瀟見她話已說的明顯,就裝樣子沉呤一番,這才道:“我也是從大家庭裡出來的,雖沒管過事,可大嫂的難處倒能理解。要說能來錢的營生也不是沒有,只是大嫂書香士家出來的,我怕您嫌棄我的主意。”

龐玉清心中冷笑,手中有錢,才是最實在的。書香士家,她在孃家生活了十幾年,自懂事起,就天天看著孃親為錢煩難,何況還有幾房姨娘在旁邊使絆子,自己的爹,又是個只知道記著三代帝師的天大榮耀處處爭風要面子的,娘哪一日順心過?

“要是你真有什麼能幫我解決了難題的主意,儘管說出來,我還能嫌棄了?”龐玉清放下茶杯,一副深為重視又感激不盡的樣子。

衛臨瀟這才道:“我在狀元弄隔了一條街的八角衚衕裡有一處鋪子,是前一段管著絲綢生意的吳掌櫃的幫我買下來的,只是還沒想好做什麼,他又剛接手我陪嫁的鋪子沒多久,一來忙,二來也不敢輕易就投錢進去,因此雖買下來也有二十來天了,卻一直空置著。我想著八角衚衕裡都住著高官名流,這些人家裡哪家不要裝飾的?去別處買還費不少事,我們就近開個家居的飾品鋪子,想來倒是好生意。大嫂要是有興趣,不妨考慮一下。”

當初書白盤買下那間兩百多平的鋪子,衛臨瀟就覺得他很有商業頭腦,原是想讓書白經營這個的,可現在龐玉清既然為此求到她面前來,她現在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