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從四品,跟大伯父從三品的官位還差了好一段,再者,大伯父是京官,我父親是地方官,井水不犯河水,怎麼也威脅不到榮昌堂,我一個四、五品地方官的女兒,對老祖宗又有何用?”

就算是像當年一樣要用嫡支女兒去聯姻,其他三堂有的是年齡合適的女兒,如果是好姻緣,榮昌堂沒有白白便宜了她的道理,如果是惡姻緣,榮昌堂也要防著榮安堂忍無可忍,鬧個魚死網破吧,這對華氏一族來說,可是天大的家醜。

所以她想不出,自己對老祖宗能有什麼用,而且用處還大到能讓老祖宗忍下她數次冒犯忤逆。

華宜人也有些想不通,索性便道:“不管老祖宗心中有什麼打算,早晚會說出來,你如今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氣,雖然限著輩份,不能違抗老祖宗,但若要從榮昌堂裡脫身,還是容易的,只要不被困在榮昌堂裡,到時候不管遇上什麼事,總會有法子應對。”

最怕的就是叫天不應,喚地不靈的境地,任人魚肉,毫無反抗之力。如今沒了這層擔憂,華灼的處境就好了很多。

說話間,榮昌堂便到了,有盛嬸兒在,沒怎麼耽擱,便換乘了軟轎,從一側的角門進了府,行了約一盞茶的工夫,才聽到盛嬸兒的聲音在轎外響起。

“二位小姐,養身堂到了。”

華灼深吸了一口氣,扶著八秀的手出了軟轎,回頭一看,華宜人也已經下了轎,二人對視一眼,便各自垂目收神,跟著盛嬸兒邁入了養身堂的大門。

“喲,八小姐來了,誰腳腳利索,趕緊給老祖宗通報一聲,老祖宗正念叨著呢……”

當先一人迎了上前,華灼打眼一瞧,卻是認得的,正是原本在紫藤小居伺候過她幾日的素娟。

“原來是素娟姐姐,你不在紫藤小居,怎麼到養身堂了。”

素娟福了一禮,道:“婢子不會伺候人,只好回養身堂做做灑掃的活兒,讓八小姐見笑了。”

華灼腳步一頓,旋即恢復正常。她知道自己當日不辭而別,素娟身為伺候之人,必然少不了被苛責一番,看起來,是從二等丫環降成了三等丫環,入不了屋伺候,只能在外面幹些灑掃的活兒了。這事兒算來也是華灼不對在先,所以聽了素娟的話,一時也不好意思回應什麼。

行到正屋前,簾子被打起,錦秀從裡面出來,對素娟道:“你不在外頭做活,跟過來做什麼。”

素娟一低頭,轉身走了。

錦秀這才笑道:“八小姐,宜人小姐,請進。”

華灼一步邁入正屋,便解了斗篷,讓八秀拿著,華宜人身邊沒帶丫環,斗篷解下來,自有一個榮昌堂的小丫頭接了過去。

“給老祖宗請安。”

行過大禮,老祖宗才笑呵呵道:“一路來,冷了吧,吃杯熱茶暖暖身子再說話兒。”

錦秀親手奉了茶給華灼,而給華宜人奉茶的,卻仍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慌得華灼連忙又起身給錦秀道謝。錦秀雖是丫頭,卻是老祖宗跟前的,就是惠氏也未必能喝到她親手奉上的茶,華灼又怎麼可能安之若素。

事有反常必為妖,華宜人的話果然一點也沒錯,老祖宗對她的厚待已經超出了常理,沒有蹊蹺才怪。

華灼飲過半盞茶,才開口道:“老祖宗身體康泰,氣色又好,侄孫女兒見了,便覺歡喜。願老祖宗日日如今朝,長壽安康,永樂無極。”

“你就是嘴兒甜,說得人心裡跟吃了蜜似的。”老祖宗笑道,語氣一頓,又道,“你難得來,來了便多住幾日,等過了大年再走,也免得一個孤零零的。”

“就依老祖宗的意思,侄孫女兒這回來,連衣裳和用慣的器物都帶了來,只想在老祖宗跟前多賴幾日,享一享有老祖宗疼愛的福氣,只有一件事求老祖宗同意,就讓宜人姐姐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