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點,於是她皮笑肉不笑道:“六姐姐這可是冤枉我了,上一輩兒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也沒資格去管,更沒道理因為記恨就把帳處到你頭上,珏姑姑死的時候,六姐姐還沒出生呢。我只是就事說事,六姐姐不想入宮,那是你自個兒的事,又何必怪到我頭上,咒我死不說,還拖著我不能回家,我看是六姐姐在記恨我與莊家訂親吧,找著由頭讓我不能好過。”

華煙的眼睛頓時就紅了,道:“沒錯,我就是找著由頭不讓你好過,你明明知道我……我……還要跟我搶……”

華灼白了她一眼,道:“就是我不搶,老祖宗也不會讓你稱心如願的。”

華煙頓時就洩了氣,沒錯,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想找華灼的麻煩都不能理直氣壯。

“總之,我不入宮,你主意多,要幫我想想法子,不然我受苦,也絕不讓你好過。”華煙氣鼓鼓的,賴上了。

華灼冷笑一聲,道:“你當我沒幫你麼,你以為鎮南王府是怎麼知道老祖宗的打算的?再說你賴上我又有什麼用,我幫不了你,你若真不想入宮,還不如去找鳳表姐商量商量,看她有沒有什麼法子。”

真是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華煙一下子就想到關鍵處,對呀,現在最不想讓她入宮的,除了她自己,就是鎮南王府,她孤身無援,對抗不了老祖宗,但鎮南王府是棵大樹,也是她唯一的援手啊。

“借我輛車,我現在就去鎮南王府。”

看著華煙急匆匆的模樣,華灼也就沒攔她,吩咐劉嬤嬤備了車,又派了幾個下人隨車護送,由著她去了。

“劉嬤嬤,酒樓現在如何了?”

華煙走後,華灼一時無所事事,便把劉嬤嬤喚過來,問問京中酒樓的情況。

劉嬤嬤道:“已經正常營業了。”

既然沒出人命案子,京兆府也就不會封了酒樓,衙役早就撤回去了,當時被派去查案的差官收足了好處,還幫著向那些圍觀百姓解釋了幾句,以免有人覺得晦氣以後再不到京中酒樓來。

華灼點點頭,道:“你跟方大掌櫃說一聲,以後酒樓裡招夥計,務必要注重品行,只為了沒給打賞,就往飯菜裡吐唾沫,這樣的人決不能用。”

劉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就派人往酒樓裡傳話,剛把人派出去,便見門房上來報,道:“昨兒那位喬家的表姑爺又上門來了。”

話兒傳到華灼耳中,她立時就皺起眉,心裡自然是不想見他的,想了想,對劉嬤嬤道:“擋了他。”

劉嬤嬤正要去,華灼忙又道:“等等……只怕他死纏,如今母親不在,舊宅裡只我與六姐姐住著,萬一被人傳出去不好,嬤嬤幫我備車,我去李府躲一躲。”

“小 姐,車讓六小 姐乘走了。”劉嬤嬤道。

“那就備轎,從側門走。”

往李府去,正好也要經過京中酒樓,華灼坐在轎中,略略掀開一點簾子往外看,看到酒樓門前有些清冷,心裡一沉,正在想生意是不是受了影響,卻忽見方大掌櫃送客出門,作揖恭身,十分禮遇的模樣,那位客人,竟是個面上無須的年輕男子,好像有幾分面熟。

華灼微帶愕然地多看了一眼,待看到年輕男子手上提著一隻藥箱,猛地想了起來,這不是小徐大夫嘛,他不在淮南府,怎麼到了京中?方大掌櫃又為什麼對他如此禮遇?難道說……

“停轎!”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華灼連忙喊了一聲。

軟轎立刻就停在酒樓門口,七巧湊到轎窗邊,問道:“小 姐,有什麼吩咐?”

“你瞧瞧,與方伯說話的,是不是小徐大夫?”

七巧抬頭一瞧,頓時笑了,道:“小 姐,真是他呢,個頭長高了一些,人也壯實了點,瞧著比以前更像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