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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就有些訕訕的。
“方才是我莽撞了。”
宋娉婷雖是個尖酸刻薄的性子,但大是大非她倒也分得清楚,轉而便向華灼賠理,道:“是我失言,不該編排府尹夫人,但這原也怪不得我,是她們都這樣說來著,我自己不曾這樣想過,剛才只是氣不過趙玉兒潑我一身茶,這才沒腦子說出來,若府尹夫人要怪,便怪我好了,不要牽連我娘。”
雖是賠理,但到底難改天生的性子,仍是不服氣地說出原由。
華灼知道她說的“她們”,是那些沒有受到邀請的人家,雖是妒恨不滿之心可見一斑,但仍讓華灼心中一驚,外頭竟有這樣的流言,對母親的名聲可大不好。
但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於是她又笑應道:“你也是多心了,我母親素來心胸寬敞,豈有為了你一句半名不知所謂的童言而生氣的,小孩子的話,誰又當真。行了,我這身衣裳還是年前新做的,一直沒捨得穿,現在看你穿了,正合一身,分外好看,才知道原來竟是特地給你留的。”
宋娉婷低頭看了看衣裳的式樣,心下也是滿意,便道:“一會兒我出去,自然不與她們再吵,只是那趙玉兒不是好人,慣會裝可憐的,你別叫她兩滴眼淚就騙了過去,我也只與你說這一次,你愛聽便聽,不愛聽我也不管,以後吃了虧,別說我沒提醒你。”
“我省得,多謝娉婷姐姐玉口良言,我娘教我,只管與他人為善,他人自以善報我,想來我不得罪她,她便也不來害我的。”
宋娉婷跺了跺腳,氣惱道:“看你面上也是聰明外露的,想不到內裡竟也是榆木的疙瘩,我不與你說話了。”
說著,一掀簾子,徑自出了內室。
她一走,華灼面上的笑容便沉斂下去。有人編排她的母親,她心中豈有不惱的,但她心中還有更重要的事,因此才和顏悅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處理了這事,但此時從宋娉婷口中才知道,原來這編排之詞,竟早已在外頭流傳,真真是十分可惡。
“小姐。”
八秀已經伺候完張雲惜更衣,見宋娉婷已經出來了,自家小姐卻遲遲不見人影,心中著急,就偷偷地溜了進來,見華灼面上神情很不好看,頓時一驚,道:“小姐,是不是宋家小姐給你氣受了?可惡,這是咱家的園子,她竟敢……”
“八秀,你悄悄地去尋善嬸兒,讓她派兩個穩妥能幹面相兇惡鎮得住的媳婦到這邊來伺候。”
華灼揮揮手,打斷了八秀的話。原本她是讓七巧和八秀在暖閣裡伺候,現在看來,兩個丫頭年紀太小,壓不住那些小姐少爺們。
八秀悶悶地“哦”了一聲,轉身走了。
她這邊前走才走,七巧後腳便跟了進來,道:“小姐,張小姐和宋小姐已吃了薑湯,這會兒張小姐和趙小姐在一塊兒有說有笑,旁的小姐們都在打聽趙家的水粉,幾位少爺覺得水粉無趣,跑出去玩彈珠了,只有宋小姐坐在一邊生悶氣,我勸解了幾句,她還不愛搭理。”
華灼一笑,然後又道:“我留你在暖閣,讓你觀察她們的言行,七巧,你覺得這位宋小姐為人如何?”
七巧想了想,謹慎道:“有些小姐脾性,說話不留餘地,我瞧著諸位小姐少爺中,沒一個與她交好,便是有主動與她攀談的,往往三言兩語,便讓她堵了回去,實是不好相近的一個人呢。”
“那趙小姐呢?”華灼又問。
七巧噗哧一笑,道:“何用我說,小姐不也瞧見了,一身穿金戴銀,唯恐旁人不知她家中富有,模樣兒還好,可惜都叫那些金銀給遮了去,旁人瞧不見她的好模樣,只顧著看她身上的穿戴了,性子也算討喜,與旁人都說得上話,方才宋小姐和張小姐吵嘴,也唯有她肯出來調解,可惜說錯了話,反落了兩頭埋怨。”
“這便是好人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