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佬見金癩頭聽從了自己的開導,說道:“金千夫長,別噎著了,先喝口麥糊吧!”

金癩頭接過扶桑佬遞過來的麥糊,幾口就喝了個底朝天,“扶桑佬,你是我真正的朋友,過去我經常罵你,你就當我前世死的時候沒有含‘三寶’,這世胡說八道。”

聽金癩頭如此說,扶桑佬有些於心不忍,“金富,別胡思亂想了,說不定總礦長能饒了我們也說不定。”

金癩頭苦笑一聲,他知道天庭的軍法,走了銀海,天庭是絕對饒不了印副將和他的。

金癩頭抬頭望了望東側天然崖壁,感激地說道:“扶桑佬,如果這次我能逢凶化吉,我一定把你當自己同胞兄弟。來,再給我來碗麥糊。”

夜半時分,金癩頭運用鎖骨功,鑽出小窗戶,出了營房,很快摸到了東側山腳下,開始沿著白天就觀察好的路線攀巖而上。金富小時候經常跟著父親上山採藥,多少有點攀巖的童子功,只是十六歲從軍後,這技藝已經扔下多年,上了有十幾丈的高度後,山體變得陡峭起來,金富不敢大意,就像一隻蜘蛛緊緊貼在懸崖上,手沒有抓穩上面的岩石前,絕不抬腿往上邁。又上了十多丈,那層薄薄的青苔很滑,每一步他都萬分小心……手上傳來一陣劇痛,金富知道手上又被割開了一道口子。他咬牙往上挪動了兩三丈,來到一面鏡子般光滑的巖壁前。要想繼續往上,必須往右移動十多丈,那邊巖壁的褶皺多,容易下腳。金富照預定的方案往右側一點點靠了過去。手臂越來越痠麻,金福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疼痛感抵消了部分的手臂的酸脹。眼看就要避過那面“鏡子”了,金富沒來由眼眶裡湧出一陣熱流……突然,只覺右手一空,一大塊岩石掉落,“不好!”金富一下失去平衡,兩腳也滑了下去。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左手上,金富兩腳拼命地在巖壁上找落腳的地方,更多的岩石被踩落,“簌簌”地往下掉。

那塊大岩石掉在山腳下,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地清脆響亮,負責巡夜計程車兵匆忙點燃了十幾處篝火,吊在崖壁上的金富一下暴露無遺。

“不好,有人想跑。”赤練關軍營一下騷動起來。

那幾堆篝火救了金富一命,他一眼看見離他右手不遠的地方有叢杜鵑,他一把抓住,整個身體穩定後,左腳也踩到了原先落腳的凹處。

幾支箭矢撞在巖壁上,落到金富的頭上,金富大叫一聲:“狗孃養的!”一狠,鬆開左手,也抓在了那棵救命杜鵑上,右腳抬起,勾在了上方一處巖壁裂縫,金富一力,右手也抓住了,整個身體一下往右移動四、五尺,十幾支箭射在了金富原來的位置上。金富不敢再停下喘口氣,像只獼猴向上竄了二十多丈,看到一個豎向的縫隙,整個身體一縮,躲了進去,兩腳撐住兩邊,雙手終於可以歇歇了。

金富觀察了一下赤煉關,城牆上黑壓壓的人頭,朝上面不停地射箭,但沒一支能夠著自己的位置,在離他還有幾丈的地方,紛紛掉落。

“來呀,狗孃養的,有本事瞄準你爺爺的身上射。”金富衝山腳下吼了幾句後,覺自己全身是汗,再無半分力氣往上攀登了。他雙手在巖壁上摸索了一陣,掰下一塊不下五斤重的岩石,朝城牆上拋去。

看到底下的人群轟地散開了,金富開心地不斷掰下石頭,哈哈大笑著往下面砸去。事情就這麼巧,金富的第二塊石頭沒有砸到其他人,正巧落在關扶桑佬的那間屋頂,石塊穿破屋頂,正中扶桑佬。扶桑佬悶聲倒地,來不及抽搐就已經魂斷赤煉關。城牆上人群全都躲開了,金富拿過水囊,往嘴裡灌了幾口冰冷的牛奶。

“嗖——!”一聲,一杆長矛打在離那條縫隙不足五尺的地方,碎石崩裂,打在金富耳朵上,“嗡”地一聲,金富什麼都聽不見了。

金富見關下的人急,搬來床弩朝他射,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