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有多曖昧誘人。

“香唇微獗,羽睫微顫,你想勾引誰,葉大姑娘?”

向來只有他漠視別人的份,沒有人可以對他視若無睹,李承澤橫身向前,舉止無禮地托起粉色香腮,強迫對方正視他。

葉妍不算美,鼻子有點塌,嘴唇跟一般女孩的櫻桃小口一比,就顯豐厚許多。所幸她娘給她生了杏目桃腮,水汪汪的大眼像是會說話似的,稍圓的臉蛋白白淨淨,一如塗了朱丹的水墨,粉豔粉豔地勾人心絃。“你……厚!怎麼又是你,你專門來踩我影子是不是,我明明看了黃曆才出門,為什麼還會碰到鬼擋路!”她用力一拍,揮開他箝制的大掌。

天下紅雨,姥姥生子,真怪了,她這輩子沒做什麼缺德事,偏偏運氣差了一點點,老跟這男人碰在一塊兒。

“你說我是鬼?”俊顏冷沉,目冷如刃。

她低聲嘀咕著,“不是鬼是什麼,神出鬼沒的。”

眼角一瞟,他用玉冠束起的髮絲似雪中白梅,清冷地不見其它顏色,三、兩撮落髮散於面頰,讓身形削瘦的他頗有仙風道骨之感。

若非眼神太過凌厲,散發出懾人藍光,他那俊雅五官不失脫俗姿容,恍如寒潭中綻放的白蓮,又如謫仙貶塵,足踩七彩雲朵翩立。

可惜呀!戾氣太重,雙瞳沉著千山萬石,攏起的眉峰不曾舒開,叫人望而生畏。

“不要以為我沒聽見你在說什麼,膽敢冒犯我的人,你算是第一人。”在她之前,沒人敢挑戰他的威權。

“第一人又如何,你是豺狼還是虎豹,能把人撕成碎片吞下肚不成。”她故意哼了一聲,挺起不太有看頭的胸,力抗他的蔑視。

“你不怕我?”李承澤大步一跨,異色瞳眸銳利的垂視著不到他肩膀的小女人。

“誰……怕你了,你離我遠一點,不要靠近,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害我名節不保。”她臉頰微燙,揮著手要他退後。

不是出自恐懼,而是不自在,即使她是牽合男女姻緣的俏媒婆,可也是家世清白的姑娘家。而且現在他們孤男寡女的,還是別靠得太近,免得落人口實,害她成了煙世媚行的墮落女子。

“你還有名節?”他嗤鼻,勾唇冷笑。“整天混在男人堆裡,要說沒和人勾勾搭搭的,誰會相信。”好人家的姑娘不會鎮日往人家屋裡闖,不請自來的媒合說親,當人家家裡是鬧市一般來去自如,無視男女之別。

“喂,說話客氣點,做人要有點良心,我妍姐兒替人做媒的本事全城皆知,誰不笑臉迎接我,央我說一門好親事,你這根壞舌頭、斕舌頭再造口業,小心我割了它。”他要惹火她,比在火照子上點火更容易。

葉妍本來不想生氣,當是野狗亂吠也就算了,人和狗計較不是顯得氣量狹小,為人之道最忌量小,可是在他三、兩句話的撩撥下,一股無明火由胸口燃起,白裡透紅的圓潤小臉皺成一團,所有的不滿一古腦全寫在臉上。

“看不出來你還有威脅人的本領,我就站著不動,看你怎麼割了我的舌。”她就像她懷裡的小白狐,虛張聲勢的揮著小爪子,很有趣,看著她氣得兩眼發火,李承澤的嘴角勾得更高。

“你……你……”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差點一把掐死懷中受傷的小白狐。“你是壞人。”

聽見她孩子氣的話,他忍不住大笑,自嘲的說:“有誰不知道我很壞,你沒聽大家都說我吃人不吐骨頭,連皮帶肉吞下肚?”藍瞳中一閃而過幾許黯然,冷硬的臉龐浮上一抹複雜神色。

“是啦!你壞得無藥可救,病入膏肓,藥石罔然,而我呢,是人人讚揚的妍姐兒,專為天下兒女牽紅線的萬能媒婆,麻煩以後你見了我有多遠就離多遠,別讓我日子難過。”一瞧見他,她頭痛腳也痛,全身像被蟲螫似不太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