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方維信的時候都可以為此而不在乎放棄更多,那麼現在,他也可以做到不擇手段。

可是卻偏偏,面對那個身份是這個身體的母親,當他看到那總是優雅溫柔的女人眼中那脆弱驚慌的眼淚時,他還是心軟了。

這也許可以歸咎為這個身體對那個女人無法割捨的血緣親情對自己產生的影響,他並不願意去承認那份深濃的母子親情也曾是自己羨慕和渴望的,此刻藉由這個身體得到,其實在內心裡,他格外珍惜而不願意放棄,不想看到那個現在被自己叫做“媽媽”的女人,在望著自己的時候眼中會出現失望和難過。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觸著柔嫩嬌軟的花瓣,垂眸看著那羞澀的花朵在月光下一點點地盛開,那幽幽淡雅的姿態讓那淡漠的目光漸漸露出幾分溫和憐愛,緩緩一笑,他抬頭望向夜幕中那皎潔的月。

放棄秦家這一個機會,是有些可惜,不過,要讓自己脫離目前停滯束縛的狀況也並不是只有這一條路而已,他還可以再等等,等著下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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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清輝照耀著夜色中另一座繁華都市,在這個被稱作東方之珠的不夜之城不同於白日裡的緊張匆忙,此時在那炫目的霓虹中,是如此喧囂熱鬧。

深夜了,一輛拉風的銀色保時捷跑車似閃電一般穿過燈火通明的海底隧道,沿著公路馳騁了一段後拐入了一條私家車道,引擎的轟鳴和車子轉過彎道時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在兩側種滿了高大梧桐的寧靜道路隱隱迴響著,地上的幾片落葉被車後捲起的一道風拂起,在半空中飄揚著然後又緩緩落下。

這座臨近海灣靠著矮山的豪宅區裡,一幢歐式白色小樓靜靜立在夜幕下。

貝靜妮盤著膝坐在書房裡的地板上,埋頭翻看著一份影集,她的身邊散放著一疊疊的資料檔案,還有一張張的照片和影碟。

音響中放著舒緩慵懶的布魯斯,沙啞磁性的女聲伴隨著悠揚的鋼琴音符低低地迴盪在氣氛安寧的書房中。

沉悶的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貝靜妮微微蹙了眉頭,放下手裡的影集,摘下秀挺鼻樑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從地板上站起身來走到書房的落地窗旁,輕輕撩開白色的窗簾,不意外地看見那熟悉的銀色跑車從房前草坪那端緩緩開啟的雕花鐵門外駛了進來。

眼底浮起一絲厭惡,她面無表情地放下窗簾,轉身拿起桌上放著的遙控器,調大了音響的聲音,然後重新走回剛才的位置上坐下,架起眼鏡繼續剛才被打斷的翻閱。

可是沒過多久,書房門就被敲響,接著,一個男人推開了門。

男人有一副俊雅乾淨的容貌,一身名貴的淺色休閒裝更襯得他身材欣長,隱隱散發著溫文優雅的貴公子氣質,只不過,他的眼神傲慢且帶著一種浮華的輕佻,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看出那雙時常勾得女人臉紅心跳的桃花眼裡暗藏著的精明市儈。

而房裡地板上坐著的年輕女人,一頭黑色的大波浪長卷發簡單利落地盤起,柔美精緻的小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美眸中帶著幾分被打斷的不耐;她穿著寬鬆的白色亞麻家居服,捲起的衣袖下露出半截白皙細膩的皓腕,卡其色的短褲下,一雙勻稱修長的玉腿在身側交疊,嫵媚而不失幹練。

見貝靜妮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自己,梁邵庭挑眉,嬉皮笑臉地兩手抱臂倚著門框,道:“怎麼,梁太太是用這種表情來歡迎夫君回家的嗎?”

“有什麼事嗎?”聽得出梁邵庭話裡暗含的嘲諷,貝靜妮一臉平靜無波,語氣冷淡地接道。

聳聳肩收起笑,梁邵庭掃了一眼貝靜妮身側的那一沓檔案資料和照片,這才接著道:“不要忘記後天的那場慈善宴會你要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