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天高雲闊,惠風和煦。

上京城。

皇宮,太極殿。

這十日金家之事已席捲大夏各州城,他們齷齪的事蹟,幾乎可以寫本書了。

殿中,好一些州城的太守刺史,甚至冒著違抗條令的風險,來了上京城為民請願。

當然,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在葉瀾天眼中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罪他們擅自離開地方,來到上京城。

此時,殿中氣氛乃是凝重和嚴肅。

罪證與卷宗,整整放滿了四十幾個籮筐,樁樁件件慘絕人寰,天怒人怨。

今日甚至連特許不朝的太子葉洵都來上朝了。

佈局了幾個月,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文武百官皆是知道,陛下要對金家動手了。

今日金家官吏,連早朝都沒敢來上。

如今的大夏不比以前,五望士族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無視朝綱逼宮了。

他們甚至想要與葉瀾天和解。

但他們葉瀾天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大夏軍政大權必須受歸朝廷,這事沒有什麼好談的。

任何企圖分裂大夏領土的人,皆是千古罪人,是絕不能被原諒的。

南宮夜卻是深鎖著眉頭,疑惑萬千。

當初葉辰聽到的訊息是葉瀾天聲東擊西,欲意動手金家,實則動手郜家。

而且前幾日,投入太子府門下的御乘風率領劍宗,正對郜家的辰盟和虎嘯宗進行追殺。

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

然,自從十日前,廬州金家這些年在背地裡的所作所為,竟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大夏各州城的輿論,幾乎已是一邊倒的將廬州金家壓的毫無喘息之力。

南宮夜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葉瀾天是想要同時對付郜家和金家,還是想對付郜家,亦或是金家。

現如今的局面,已經漸漸脫離的他的控制。

他們拼命洗刷,換血的郜家官吏,並沒有受到威脅。

反而是廬州金家官吏以及桃李,受到了大肆抓捕。

難道!

又被玩了!?

南宮夜有些失神,感覺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但又實在想不來,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廬州金家不比其他幾家,那可是他的兒女親家,牽一髮而動全身。

葉瀾天佇立御臺上,眉頭深鎖,面色鐵青,望向祝溫綸,緩緩道:“祝愛卿,你是第一個來上京城為民請命的,你先來說說關州的情況。”

話落。

殿中文武百官,皆是向祝溫綸望去。

祝溫綸上前一步,微微揖禮,“回陛下,關州境內,近幾年共有七百八十二宗孩童拐賣案,其中六百五十三宗與廬州金家有直接關係,一百二九宗與廬州金家有間接關係。”

“三百二十二宗撫卹金貪墨案中,有三百一十三宗與廬州金家有直接和間接的關係。”

“一百零一起因孩童拐賣和撫卹金貪墨,而發生命案中,皆與廬州金家有直接關係。”

話落。

噗通!

祝溫綸徑直跪到地上,老淚縱橫。

“陛下,微臣無能,未能維護好關州的父老鄉親們,未能將這些貪官汙吏及時查出繩之以法,微臣有愧於朝廷,有愧於陛下的信任,有愧於關州千萬萬百姓。”

“還請陛下為我關州百姓做主!”

與此同時。

朝堂中的各州城的刺史,都督,太守,長吏紛紛跪在地上。

“陛下,我川舟城,三十八宗孩童”

“陛下,我商州定遠城”